比如,她现在就昏迷了,不能开口跟他说上一句话。
他不记得自己有多少次,都去伸手探她的鼻息,明明看到她在呼吸,却还非要去探得那一点温热的气息,才确定她是活着的。
这种幼稚的举动,他重复了一次又一次。
沐倾歌看着他握着自己的手反复蹭在自己的脸上,像个孩子一般,喃喃地忏悔着,忏悔得她心疼。
“顾时琛……”
沐倾歌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只能用指尖一点点划过他有些凉的脸,安抚着他,半晌才道,“顾时琛,忏悔之前先喂我吃粥好不,我真饿了。”
“……”这话立刻换来顾时琛的一记眼刀子,顾时琛冷冷地瞪她一眼,“没心肝的女人!”
就不知道多说几句话安慰安慰他!
她倒好,昏迷这么久只当睡一觉,什么都不知道,一脸的无关痛痒!
瞪归瞪,顾时琛手上还是拿了粥碗继续喂她,每一口都用自己的唇试探过温度才喂进她的嘴里,一口接着一口。
沐倾歌忍着伤口的那一点痛,张嘴吃下,忽然想到一事,“那宝宝呢?”
“护士带着呢。”顾时琛继续喂她,声音低沉。
“抱过来看看。”沐倾歌想到在手术台时看的那一眼,皱巴巴的孩子,清洗之后应该可爱多了。
“不着急,先喝粥。”
顾时琛把一口粥喂进她的喂里,沐倾歌半躺在那摇了摇头,示意自己已经饱了,顾时琛把碗随手放到床头,阳光照暖着整间病房。
沐倾歌不明白为什么她每次都要等于足月了才能出院呢?回家养着空气还新鲜一些。
沐倾歌现在已经不需要靠别人搀扶就能下地走了,在病房慢慢走动着,动作幅度小小地伸一个懒腰,整个人惬意地很。
一双手从后环上她的腰,顾时琛从后吻上了她的脸,嗓音低沉而性感,“老婆,你好好看。”
沐倾歌迎着阳光而站,闻言脸微微发热,“哪有刚生好孩子的女人好看?”
她简直觉得自己到了人生迄今为止最难看的一个阶段,生guaimu的时候她活在另一种恐惧和悲伤中,没有担心过容貌,没有担心过身材。
“真的很好看。”顾时琛低头靠在她的肩上,修长的手慢慢地从病号服下探进去,摸着她肚腹上显得硬的束腰,“所以……这个不用戴了。”
戴着就不难受么?摸起来手感太差了。
“你天天让福嫂弄补汤给我,其实坐月子也不用补成那样。”沐倾歌小声地抗议着。
她可不想肚子里没宝宝,还要挺着个肚子,那样太丑了。
顾时琛还是照样英俊挺拔,她却成了一个胖妇,那站出去,多不相配。
“肉感一点不好么?”顾时琛闷声道,还是想从她身上把束腰给解下来,每次他刚要抚摸她,摸到就是一点都不柔软的束腰。
“不好。我还让福嫂帮我请了产后瑜伽老师,要缎练身体。”沐倾歌背靠在他的胸膛上,相当认真地说道,“顾时琛,谁要是阻挡我的减肥大计,格杀勿论!”
对女人来说,身材是天大的事。
“……”顾时琛无声了。
“顾时琛,出院以后,你早上陪我跑步。”
“……”
“你怎么不说话了?”沐倾歌忍不住回头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