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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绿色畅想曲——记解放军某部天津苗木基地主任纪连祥(1 / 3)

引子——舒缓自然带宣叙调性

这里曾发生传统与现代观念的激烈碰撞和殊死搏斗以及无可奈何的摒弃,依稀硝烟未散和征鞍未卸。

这里氤氲着思想者的怅惘与求索,吟唱大风般的低沉与激越,以及诗化的躁动与浪漫。

这里于历史意味着叛逆,于今日诠释着开拓,于未来展开着希望。

沿津塘高速公路至天津市北辰区宜兴埠出口往北约六百米处东侧,极醒目的“中国人民解放军六六一六九部队天津苗木基地”竖状的白底黑字招牌赫然映入眼帘。穿过Π形大门浏览地缓步往里行走,那爬满藤萝的透式院墙比肩而立,左侧是花园式办公区,假山喷泉,绿草如茵,花团锦簇,雅如公园,秀似园林;右侧是具有高科技含量的苗木试验区和良种繁育中心,田园式苗圃,竖成行,横成垅,一畦畦,一排排,整齐划一,苗木争秀,生发着不可抑制的绿的跃动和勃勃生机。衔接办公区与苗圃的是一条由蓝黑色碎石铺成的马路,笔直平坦,黑缎子般闪亮。马路两旁疏密有序地排列着几年前栽种的馒头柳,卫兵样齐刷刷挺立。抵达苗圃地域边沿,一条十米宽、二点五米深的水渠界河般将苗木基地与农民种的田野切分开来,渠内水盈恣肆,构成一道天然屏障。待进入苗圃地并沿右侧宽阔的机动车道前行,千头椿、国槐、栾树、桧柏等苗木棋盘样横平竖直。在千头椿和国槐苗圃前,一湖碧水微波粼粼,如一颗硕大无朋的绿宝石,在阳光下闪着晶莹的光,夺人眼目。水面上几只野鸭悠然自得地凫水嬉戏,湖的四周是身姿婀娜的垂柳,娉娉婷婷,轻摆腰身,令人心动。湖中镶嵌着一个呈圆形三层的塔状小岛,岛上错落有致地栽种着江南槐、冬枣、龙爪槐和云杉。站在湖心岛顶端举目鸟瞰,浩瀚千亩苗木基地尽收眼底,胸臆间顿觉开阔,不禁生发一种君临天下似的豪迈。垂柳,碧波,野鸭,湖心岛,鸟雀啁啾,清幽恬适,加之不久建成的全军著名书画家林凡先生和著名电影艺术家王影那具有浓郁民族风格的三层艺术工作室和在蓝天白云映衬下的蓝翅红叶荷兰式风车,极精巧地构成一幅经典般的秀美文化园林图画和颐养身心之圣域。在桧柏路北侧,便是苗木基地的主体,即国家林业总局重点推广的高科技苗种三倍体毛白杨圃地。这涨满眼目的几十万株三倍体毛白杨为三年前栽种,树干比擀面杖还粗,高逾四米,雄赳赳,气昂昂,横看成队,竖看成行,斜看成伍,颇似威武雄壮的阅兵方阵,英姿勃发,威风凛凛,气冲霄汉。今秋明春,或许再过上几年,这数十万株三倍体毛白杨便似冲锋陷阵的战士一往无前地奋勇抢占贫瘠荒漠的滩涂沙丘,在广袤的华夏大地构筑起抵御风沙和大气污染的卫土固疆的绿色长城。

这是一个背负新的历史使命的绿色军旅。

这是一阕激昂雄壮的绿色生命交响。

第一变奏:渴望绿色——沉浑的旋律充满求索的内在激情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1995年底,时任解放军某集团军驻天津办事处主任的纪连祥龙骧虎步地衔命到地处远郊的北辰区宜兴埠以北的当时叫作农场的苗木基地走马上任了,职务是政委。一年后成为政委兼场长,可谓集军政于一身,实施军政一把抓。

可是,当身材魁梧和已近不惑之年的纪连祥于初冬时节迎着瑟瑟晨风,孑然一身地挺立在秋收过后的藕池边,以怅然的目光打量着破败失意的残荷枯叶,那颓丧失意的氛围,使他儒雅的面容顿时眉宇间刀刻似出现一个横形的“川”字,神色冷兵器般严峻而寒彻。不难看出,他已切切实实地感到肩负担子的沉重和面临局面的严酷。

怎么能不令这个血气方刚的中年军官焦虑呢?农场已有三十四年的历史,虽然曾有过昔日的辉煌和自豪,但昔日并非今日,如今却经受着痛苦的萎顿和困厄。近几年虽然有经济效益,但基本上也是负债经营。

农场的这种状况似尖刀一样刺痛着纪连祥这个新上任的农场“主官”的心。这里还有一个鲜为人知的背景,殊不知,这个农场曾洒下过他夜以继日用汗水凝聚而成的心血,也曾展露过他的雄心、抱负和才干。那时,正值仕途无量的纪连祥从团组织股股长的位置上来到这个农场担任政治协理员,面对的几乎是一个“烂摊子”:经济亏损,人心涣散,营区似泥潭般烂烂糟糟。可是,纪连祥没有为此而气馁,而是发挥农场“主官”的作用,抓人员思想的提高,抓纪律整顿,抓经营管理,使农场第一年就来了个“旧貌换新颜”,第一次甩掉后进的帽子,使之一跃便跨入军区先进农场的行列,破天荒地荣立了集体二等功。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纪连祥想甩开膀子大干一场,彻底使农场摆脱困境时,突然一道命令宣布免去了他的政治协理员职务并责令其转业。为什么?知道与某位上司经营理念殊异的纪连祥被这种武断而无情的免职和无理的决定感到不可思议,愤懑、恼怒、迷惘、困惑,这众多纷杂的情绪搅得他彻夜难眠。不肯委曲求全的纪连祥曾找到有关领导想讨个说法,但得到的回答都劝他息事宁人与安慰:什么服从命令是军人的天职,什么你要是认为自己是金子,无论以后到什么岗位上都会发光的,云云!纪连祥经过激烈的思想斗争,决心不沮丧,服从组织安排。真可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呵!然而,就在纪连祥做好思想准备,转业到地方再一展鸿图时,不料一道命令将其调到集团军并让其筹建和主持集团军驻天津办事处工作。人曰:磨难与挫折比鲜花与掌声更能砥砺人的意志,淬出钢质般的强硬。纪连祥担任部队驻天津办事处主任后,立刻踢出漂亮的“前三脚”,并闯出一条宽阔而平坦的通道,件件“活”都干得相当出色。为此,集团军党委给他记个人三等功,并连调了两级。

而今,纪连祥对任命担任农场的政委,较之当初的协理员,职务高了,肩负的责任重了,况且目前的农场还处于基本亏损的局面,他怎么能不焦虑呢?诚然,像本农场这样的景况,在北京军区乃至全军为数众多的农场中占据相当大的比重。可是,话又说回来,部队投入大量的土地资源和人力资源搞农场,是为了更好地丰富部队的“菜篮子”,增强部队的战斗力,同时也是减轻国家和人民的负担。如果总是这样赔本赚吆喝,岂不是非但不能减轻反而增加了国家和人民的负担,在一定程度上还阻碍着国民经济的发展,这种状况能继续下去吗?

勤于学习和善于动脑的纪连祥到农场后深深地感悟到,过去农场之所以发展滞后,或者说缺乏勃勃生机,一个根本性的原因就是传统的几十年一贯制的单一产业结构和生产经营方式桎梏的结果。三十年前建农场时种水稻,三十年后还是年复一年地种水稻。可如今直接用钱买稻米比耗费大量人力物力办农场生产水稻折合成的价格还便宜,再种水稻焉能不劳民伤财?这就如同一个在原地旋转得陀螺,鞭子抽得力度再大,再不惜气力,吃苦耐劳,陀螺就是转得再快也离不开原地。而要使农场摆脱困境,走出低谷;必须顺应国家产业结构的调整,与时俱进,转变观念,勇于开拓,敢于走创新之路!

一直恪守“不干最大的,要干最好的”理念的纪连祥,凭借多年在特殊岗位搏风击浪的经验,经过近一年的咨询考察,在多种选择中经过严格的筛选论证,终于在1997年初春那属于新生命的季节,与天津经济技术开发区绿化公司经理张万钧一拍即合地达成了一项前所未有而独树一帜的“军民共建”项目,即在农场位于宜兴埠以北的千亩大田开发建设苗木基地。

说纪连祥与张万钧一拍即合,从纪连祥的切入点讲,他在多次到开发区时早已潜心观察开发区的决策层在着力拓展招商引资中,不惜斥巨资在营造良好而优美的生态和生活环境。营造优美的环境之于招商引资如同筑巢引凤,在这个意义上讲环境也出生产力。这样,绿化公司每年都以相当昂贵的价格在外地购买大批苗木花草。他想,开发区具有雄厚的资金,而农场不仅具有得天独厚的可供大量培植苗木的土地,并且还拥有战斗力极强的连队官兵,如果绿化公司出资,农场出土地、出劳力,军民携手共建一座苗木基地,既极大地降低了开发区购买苗木的成本,充分满足开发区绿化和改变生态环境的需要,又锻炼了部队,为部队培养了军地两用人才,还提高了农场的经济效益,岂不是相得益彰!从张万钧的视角说,这位两年后荣获“全国十大绿化标兵”之一的开发区绿化的统帅人物,深谙开发区的地域过去是海水齐胸的晒盐池,要征服这块被称为“绿色植物禁区”而建成生活环境一流的园林式开放型高科技工业园区,将是一项长期而浩大的系列工程,其中的苗木需求量则是一个重要环节。他为了建立属于自己的苗木基地,跑了天津不少区县,搞了多次调研,其间他得知属于部队的一些农场或经济效益差,或因经济效益差而致使土地闲置,如果开发区与部队农场联袂建立苗木基地,财力、物力、人力优势互补,将珠联璧合,岂不如虎添翼!盖缘于此,纪连祥与张万钧两个同属开拓型的人物怎能不会“英雄所见略同”?

那天,纪连祥胸有成竹地来到张万钧位于园林绿化公司二楼的办公室,“笃、笃”地用弯起的食指敲了敲门。

“请进!”正在伏案写绿化公司开发规划的张万钧听有人敲门,习惯地应答了一声。

纪连祥推门进屋,以军人的身姿站在张万钧面前,憨然地微微一笑:“张经理,打搅了。”

事先知道纪连祥要来拜访他的张万钧从办公桌后站起身来,以微笑相迎:“噢,纪政委,请坐。”性格内向的张万钧不善言辞,因此话语简洁凝练,“纪政委,找我有事儿吗?”

“对,有点事儿。”纪连祥听朋友说与张万钧打交道,一是一,二是二,除了工作就是工作,从来没有拉家常似的聊聊天儿什么的,给人的感觉是他除了一门心思地搞盐滩绿化,似乎“两耳不闻窗外事”和“不食人间烟火”,仿佛什么人情世故与他毫无关联。所以,与他谈话,内容要行驶“单行线”,谈工作,也要像战士打靶一样,直猫直射,别转弯抹角的。

“什么事儿?说说看。”

“张经理,恕我冒昧,我有这么个想法,我们能不能搞一项具有时代意义的‘共建’项目?”纪连祥果然开宗明义。

“什么‘共建’项目?说说听听。”张万钧一听说“共建”这个词就格外感兴趣。

“我想,我们合作在部队农场建立一个苗木基地。”纪连祥脖子上的喉结一提一落,似乎把蓄积在胸中的谋划想一古脑儿倾吐而出。

“唔,你是说,我们合作建立一个苗木基地?”张万钧一听两眼顿时睁大了,犀利的眸子灼灼放光。

“对!”纪连祥见张万钧对他的提议颇感兴趣,立刻点头作答,那点头划下的曲线都带有钢质。

“那,你就说说具体是怎么考虑的。”善于刨根问底是知识分子的特点,身为“高工”的张万钧也不例外。

“这个问题,说起来也是由来已久。”一脸儒雅之气的纪连祥,凝思片刻,讲述了他的所思所想。

“好,纪政委,你可真和我想到一块了!”张万钧听完纪连祥的述说,仿佛如同春秋时善于鼓琴的伯牙弹拨倾吐心声的琴曲“高山流水”,志在以登高山和以涉流水。有一个叫钟子期的听罢,曰:“善哉,哦峨兮若泰山!善哉,洋洋兮若江河!”从此,伯牙视钟子期为“知音”。这个纪连祥不也如同是自己的“知音”么?

“张经理,其实我已料到您会提到这个问题的。”纪连祥一来较张万钧年轻十几岁,二来他知道张万钧在盐碱绿化领域堪称学识渊博,业绩卓著,所以视张万钧为兄长一样尊敬而钦佩。

“你是怎么会料到的?”

“因为苗木问题对于开发区的绿化,用我们军人的话讲,是属于战略的问题,事关大局。您能想到要解决制约盐滩绿化的新土源问题,怎么可能想不到同样会制约盐滩绿化的苗木问题呢?”纪连祥的话人情人理,没有丝毫的吹捧和阿谀的成分。

“嗯,说明你的眼光看问题很准。”张万钧以赞赏的目光看着纪连祥。接着思索地用手中的笔端轻轻击了几下桌面,少顷,又说,“纪政委,你这个提议我赞成。不过,关于合作的一些具体方案,我们领导之间还要认真研究研究。”

“好呀!”纪连祥赞成在双方“成交”之前要把问题考虑周全些,尽量不要留下什么后遗症。

下午,张万钧与绿化公司班子成员交换意见并达成共识,又通过进一步与纪连祥切磋,并多次到实地考察,很快就拍板定案,达成了“军民共建”苗木基地的意向。

于是,这两个志同道合的血性汉子创造了周一谈合作、周末定意向的速战速决的惊人纪录。

当笔者追根溯源地询问纪连祥为什么在众多可供选择的开发项目中对建立苗木基地情有独钟时,他憨厚地嘿嘿一笑:“说实话,我的感觉还真有点‘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那人却在,灯火阑珊处’的意绪。”接着,他将这种朦胧的意绪梳理成两种触手可及的情结。

一种情结源于军人的忧患意识。时刻铭记“位卑未敢忘忧国”古箴的纪连祥,近几年来令他最为痛心和忧虑的则是人类赖以生存的生态环境的日趋恶化。作为人类生命的摇篮和文明的滥觞的森林遭到大肆砍伐,致使我国如今的森林覆盖率仅存百分之十四。殊不知,在整个地球生物圈的物质与其能量交换以及保持自然界的生态平衡中,森林占有别的物种难以取代的特殊作用。它与人的衣、食、住、行,有着须臾不可剥离的依存关系。如果地球上没有了森林,也就没有了生命和人类的未来。同时,草原和自然植被惨遭毁灭性屠戮,乱采矿藏,乱挖耕地,把地球母亲“文身”得千疮百孔,遍体鳞伤,面目全非;加上“工业文明”的后遗症,河水被污染,空气遭毒化,与人类同为朋友的“生物链”被扼杀破坏,于是地球母亲像进人更年期一样肌体内代谢功能严重失调,致使沙漠肆虐,洪水泛滥,干旱逞凶,酸雨撒泼,沙尘暴凶如虎狼,人们的生命遭受到严重的荼毒。如果这样下去,昔日神州沃野千里将彻底消弭;“漠漠水田飞白鹭,阴阴夏木啭黄鹂”的迷人景象将不复存在;“稻花香里说丰年,听取蛙声一片”的田园景观将一去不返;还有那“野旷天底树,江青月近人”和“落木千山天远大,澄江一道月分明”的至胜美景将在凝固的诗词篇章中陶醉。为此纪连祥悲愤地诘问:难道处于发展中国家的中国人非要步世界发达国家当初曾以工业文明破坏生态环境为惨烈代价的后尘么?人类在砍伐森林的同时岂不也是人类在自行“截肢”;人类在浑然无知地抹掉地球上的绿色的同时,人类岂不也如同患上了黄疸性肝炎,没有鸟鸣的世界是死寂的世界;没有花香的土地是无望的土地。故而,纪连祥后来书写了两首新古体诗词,以抒发当时对生态惨遭破坏的关注以及忧国优民的赤子情怀。

关注

滥伐万木愁;

百鸟无处休;

沙尘遮晴日,

苍生难度秋。

爱国心赤诚烈

极目远眺,风裹月、沙卷灰色。挥手间、水浊浪涌,林吼海咽。苍茫大地尘雨血,乱毁盲伐孕罪孽。

祸民生、殃及后辈孙,谁之过?

动豪情,斥浑噩?爱国心,赤诚烈。酬神公、躬勤犁土植播。餐风宿露安邦所,笑谈天地斑斓色。

重腾跃、造秀美山川,筑功德!

由此可以看出,人类对生态环境的严重破坏必然遭到生态对人类的报复、惩处与审判。这是人类蒙昧与野蛮的咎由自取。当今,地球上每天都要有百余种生物归于灭绝。照此速度下去,人类这个物种的“类前途”必将殊途同归。由于我们长期以来对自然资源不合理的开发,致使我国已经成为世界上环境污染最为严重的国家之一。目前已有三分之四国土遭到酸雨的侵触;七大江河水系中劣五类水质占41%,城市内的河段90%以上受到严重污染;我国沙漠和沙化总面积已达174.3万平方公里,每年仍以3436平方公里的速度凶猛扩展;据可靠资料证实,我国被监测的343个城市的四分之三的城市居民整天呼吸着不清洁的空气。所以,人类在保持生命品位与生活的质量上应该反躬自省地进行灵魂的严厉拷问和无情解剖,并且以赎罪的心态和实际行动赢得生态的饶恕与康复。如若不然,将悔之晚矣!

故而,治理生态恶化已成为整个人类求生存求发展的刻不容缓的严峻课题。而作为和平建设时期的军人,育苗植树,筑造关乎国计民生的绿色长城,是党和人民赋于的新的神圣使命。

另一种情结之于纪连祥,则带有“遗传基因”的成分了。

1956年出生于天津市宝坻县石桥乡邓家庄的纪连祥,根据他的记忆,由父亲上溯三代都是“面朝黄土,背朝天”,在“土里刨食吃”的庄稼汉。邓家庄有二百来户人家,但纪家却是独姓。

宝坻历史悠久。据其县志介绍:宝抵建县,始于金大定年间(公元十二世纪七十年代),距今已八百一十余年。史载,后唐大将赵德均受庄宗李存勖之命,出任卢龙节度使,任期于芦台卤地设置盐场,并舟行运盐于幽州。在运盐途中,于当时的武清县境内,看中今宝坻县城处“高阜平阔”,并于此处置榷盐院,谓之贮盐之新仓。《日下旧闻考》卷一百一十三载金代刘晞颜《新建宝坻县记略》称:“谓盐乃国宝,取如坻如京之义,命之曰宝坻。”可见,宝坻地势“高阜”,田畴“平阔”,沃野如□,稼穰民殷。纪连祥祖辈生息的邓家庄,就土地肥沃,年景佳值。

然而,纪连祥说,他们家在他爷爷时就家境贫寒。由于他奶奶过世早,抛下两个儿子一个女儿,他爷爷又是个只知道卖死力气的庄稼汉,带着三个尚未成年的孩子,日子能不家徒四壁,吃了上顿没下顿吗?所以,作为长子的纪连祥的父亲纪玉宝,十六岁那年,由于生活所迫,跑到冀中游击队参了军。之后,又归为“四野”,转战白山黑水之间。参加过辽沈与平津战役,打四平,克锦州,攻沈阳,战天津,在枪林弹雨中出生入死,九死一生。北平解放后,已担任人民解放军历史上最年轻的高级指挥员之一的解放初就被授予上将军衔的肖克将军有一天找已是他的通信员的纪玉宝谈话:“北平都解放了,不要总在我们身边干了,我想让你到基层去当营长,怎么样?”纪玉宝谢绝了将军的安排,并用恳求和坚定的口气说:“我不想留在北平,我想到海军部队。”

肖克将军闻听不解地问:“唔,为什么?说说看。”

纪玉宝便把自己认为的蒋介石盘踞台湾,全国还没有全部解放,将来海军战事会频仍,所以他把想到海军能够参加战斗的想法一五一十地说了出来。

肖克将军听后赞许地说:“好样的,想打仗的军人才是真正的战士。”

于是,纪连祥的父亲纪玉宝经过位于上海的海军学校短期培训学习,便到了组建不久的海军东海舰队,很快就担任一个中队的副队长。后来在一次海战中,纪玉宝指挥的战舰为掩护主舰,不幸被敌舰的鱼雷击中。他与舰上的七名战友顽强地在海上飘浮了几天,终于获救上岸。据说,影片《海鹰》的创作就是以纪玉宝他们那次海战作为主要素材而拍摄的。

纪连祥六岁那年作为随军家属与母亲邓秀兰到了父亲纪玉宝所在舰队的驻地福建省沿海岛屿平潭。初到军营的他,立刻被整肃活泼的军人生活所吸引。军港里那一艘艘气势威武的舰艇,舰艇上个个斗志昂扬的战士;营区内每天早晨出操整齐划一的队列和铿锵有力的步伐,还有那雄壮嘹亮的歌声,使他对当一个人民解放军战士充满了心仪与向往。

可是,就在纪连祥与母亲来到父亲身边的第二年,殊料由于蒋介石叫嚣要反攻大陆,战事箭在弦上,大有一触即发之势。根据“战局”所需,纪连祥和妹妹纪建平便随同母亲迁返回到了原籍宝坻邓家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