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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少儿英语学习 :不领先,真的会输在“起跑线”上吗?(1 / 3)

语言学习的敏感期在母语发展过程中表现得比较明显,但是在第二语言发展中却显得不那么关键。目前,充斥中国社会的儿童英语“窗口期”的论调,多半源自英语早教市场巨大的利益推动和广大父母们的盲目附和。儿童从小开始外语学习,存在促进智力开发和接触国外先进教育内容和方法的独特优势,但是不会给语言发展自身带来太大的优势。在没有语境的情况下,过早、过度或不得法的外语学习,会浪费孩子有限的时间和生命成本。

不同年龄的儿童英语起步都不会存在“太晚”或“错过”的概念,父母们要根据孩子发展的具体情况,在尊重孩子的兴趣和选择的前提下,帮助他们进行投入产出比最高的外语学习,同时还应该注意处理好英语学习跟孩子全面成长之间的关系。

第一节 第二语言学习,到底有没有“窗口期”?

大量的案例和统计数字分析出来以后,发现竟然是一笔糊涂账。大致的结论就是,在第二语言习得里“关键期”没有那么关键。学外语不能错过“窗口期”这样的建议,从严谨的科研角度是做不出来的。

“窗口期”这个说法对于语言学习很形象,让人觉得好像有那么一个时间“窗口”,一旦时间一过,这个“窗口”就关上了,孩子的外语就再也学不出来了。

早几年,好些父母受“起跑线”说法的影响,为了怕孩子输在起跑线上,都尽量让孩子早早地开始学外语。现在看得多、听得多了,对于起跑线的考虑也淡定了很多,可是这个“窗口期”却还是那么让人焦虑,就是没法淡定,生怕真要错过了时间的“窗口”,就会耽误孩子一生的外语学习。

更准确一点的表达,这个“窗口期”应该叫作“关键期”(Critical Period),原本是发展心理学和生物学里的概念,在二十世纪五六十年代被引入语言学界,形成了一个“关键期假说”,试图来解释人类习得语言的过程。这个假说认为人的大脑里有一些跟语言习得相关的生物机制存在,这些机制随着年龄的增加而减弱,最迟到了青春期开始的时候就会完全消失,因此人类出生的头几年是学会语言的一个关键时间窗口,如果错过了这个关键期就学不成语言了。

语言关键期的假设提出来以后,得到了广泛的关注和相当程度的认同。但是它在学术界也面临一个很棘手的问题,就是不好证明。术语本身,是类比哺乳动物的视觉能力发展过程而得出来的,要研究动物视觉的发展,可以在实验室里控制条件,比如在关键期里不让实验动物得到光源刺激,这样就可以最终获得错过关键期以后,视觉能力就无法得到发展的实验结果,就可以证明关键期的关键。

可是对于人类语言的发展却无法展开相应的实验,论证基本上就只能依靠推论的手段,这样也难免会带来不同学术见解上的争论。

能够得到的部分实证,主要来自于对大脑受损的个例和对“狼孩”的研究。

有些大脑受损的例子,语言能力受到了影响,如果发生在关键期以前,以后还有恢复的情况,可是如果发生在成年人身上,就再也恢复不了了。不过这样的例子要考虑大脑哪个部分受损,能恢复和不能恢复的原因是否还涉及大脑分管语言部分以外区域的损伤等,这都比较难控制。“狼孩”的例子很有分量,也很难得,证明了人类的孩子如果错过了关键期就再也不能有效学会语言,特别是不能有效学会句法结构了。但即便针对“狼孩”的情况,也有不同的声音,认为“狼孩”

自身的智力发展也遭到了破坏,不能证明是错过了语言关键期,还是因为整个认知能力无法正常发展而抑制了语言的发展。

语言关键期假说很快被应用到了第二语言领域。这一次,实证的数据就比较容易得到了,毕竟只是人的第二语言嘛,只要找不同年龄组的学习者来作对比,就知道关键期之前和之后学第二语言会有什么不同了。结果,大量的案例和统计数字分析出来以后,发现竟然是一笔糊涂账。大致的结论就是,在第二语言习得里“关键期”没有那么关键!

首先一个可以很容易观察到的现象,就是有些成年才开始学习的第二语言学习者也能达到很高水平。举个很多人都知道的例子,马克思 51 岁才开始学俄语,但也达到了可以在图书馆阅读原文的程度。这样的例证和第一语言中错过了关键期的“狼孩”的情况完全不同,所以关键期假设在第二语言领域的可接受程度就大大打了折扣,关键期的时间段也被越放越宽,一般会被放宽到 2 ~ 12 岁这么大的范围,而且还不时出现一些相对宽泛一点术语,比如“敏感期”、“最佳期”等,来回避这个不怎么关键的“关键期”的说法。

看到了在所谓的“关键期”以后也能学好外语的情况,有些研究进一步细化,从语音、语法、词汇这些不同的语言内容着手来看问题。在语音的层面,问题比较清晰,就是年龄越小优势越强,而过了青春期以后要形成完全纯正的口音,概率就很小了。这样,关键期对于第二语言的口音有影响,基本上成为了共识。

语法呢,无法得出清晰的结论,也就是说孩子从低龄开始学习,在句法结构方面看不出超过成人的明显优势。这一点和第一语言对比,差别就很大了。前面一章提到的语言学家乔姆斯基提出,人类通过漫长的进化过程以后,已经在大脑中形成了一种通用语法(UG)机制,所以一个孩子无论出生在哪里,都能学会当地的语言作为母语,而且这门语言里的句法结构是不用教的,自然形成,这个形成的时间窗口大约是四岁以前。可是,如果拿第二语言学习里语法掌握的情况来对比就明显不同了,语法需要专门教,而且在很长的时期甚至于终生都不能达到完美,并没有那么清晰的一个关键期。

到了词汇方面,成年人的学习优势反而体现出来了,积累词汇的速度要比孩子快多了。词汇问题本身也是一笔更糊涂的账,因为在母语里,语音系统和语法系统早早地就形成并且固定了,可是词汇量的增长一直要维持到中年,到 35 ~40 岁这个年龄段。而且,来自神经语言学方面的一些证据还表明,词汇不完全归大脑的语言中枢控制,而是分布在大脑皮层的各处。有了成年人词汇学习速度更快的这笔糊涂账以后,第二语言里关键期的价值进一步下降,因为在外语学习过程中,词汇的积累应该是最消耗时间和精力的环节。

到底在青春期开始的阶段,人类的大脑里发生了什么样的变化,现在还不是那么清楚。比较流行的说法,就是在这个时间阶段以前,大脑的左右半球分工还没有完成,对于语言的处理还没有完全集中到语言中枢去,大脑的可塑性还比较强。近些年来另一个比较倾向性的说法是,大脑有一块叫前额皮质的地方还没有完成发育,这个发育一旦完成,许多人类幼年期具有的自然本能就被扼制了,再也体现不出来了。在这个层面,毕竟人类的大脑和语言还都是未解之谜,科研上能够解决的问题还很有限。

在前面一章里,我提到在 UCLA 时的系主任曾经感慨,如果教外语能够像做药卖药一样去解决问题就好了。其实我在校期间,他的研究兴趣已经完全集中到神经语言学的实证方向去了 , 每天和一群神经生物学的教授们泡在他们的实验室里。按照系主任在课堂上和我们进行的非正式交流,他们当时已经基本上可以判定到了青春期这个时间点以后,语言中枢的神经末梢上覆盖了一层类似膜一样的物质,可能是这层物质在阻挡外语的习得。他们当时在致力于确认和分离这层物质,进而希望可以发明药物来对付和化解这层物质,所以他的卖药一说还不是完全的空穴来风。可惜,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有看到他们进一步的研究成果。如果这样的问题能够解决了,不说卖药赚钱了,冲击诺贝尔奖的竞争力都是有的。

人类的大脑在青春期发生了什么,导致语言学习的机制发生了变化还不能够被解释得很明白。可是另外一个方向上的一个神奇现象却又进入了研究者的视野,那就是青春期前学的语言还会忘记。

小孩子学的语言会忘记吗?可能谁都不曾想到过这个问题,可是答案却是惊人的 :会忘,而且会忘得干干净净!

首先注意到这个现象的,是半个世纪以前美国一位语言学教授,他当时在德国工作了两年,期间他的家眷,包括三个女儿都和他一起住在德国。和所有生活在另外一个语言环境里的孩子一样,这三个孩子很快学会了地道的、不带口音的德语,在德国正常上学。

教授回到美国以后,自然会和德国的友人频繁交往,所有人都夸奖孩子们的德语好,孩子们也是十分得意。可是慢慢地,教授发现两个小女儿越来越少说德语了,几年后就完全听不到她们说了。后来他专门地问了她们俩,回答是我们不会德语。

教授不知道是孩子们什么样的心理在作怪,拐弯抹角地想找出原因,也间接直接地做了一些语言测试,他竟然吃惊地发现,两个孩子真的把德语全部都忘光了!

可是大女儿没有忘。这是天作之巧,教授是语言学家,有专业的敏感,而三个女儿去德国的年龄不同,这又给了他找到答案的一个关键 :大女儿大约是十一岁去的,十三岁回的,这里又出现了那个神奇的时间点 :青春发育期。最后研究的结论是,儿童在青春期之前学的语言,在脱离了使用语境以后会被完全忘掉。

研究结果公布之后,引起了领域内不小的兴趣,许多相应的后续研究从各个角度展开,不但学的第二语言会忘掉,从针对难民里的孤儿和跨国领养的孩子的研究来看,小时候学的母语也会忘光。所有研究中观察到的不同语言和语言环境的个例,都支持这个会忘的结论。其实,如果我们留意一下自己身边方言与普通话的情况,或是有一两年跨国生活经历的情况也不难发现,这是一个普遍存在的现象。我在新浪博客上分享这个语言现象的时候,许多热心的网友就提供了很多形形色色的实例。我自己小时候家里是说普通话的,我和我妹妹同时会说当地方言,在我十三岁的时候,我们搬家去了其他方言区,我小时候的方言保留下来了,而比我小三岁的妹妹却完全忘了,这算是我自己亲身经历的实例。

因为语言会忘记的时间分界点也在青春期,那么大脑在这个时间点前后产生了某些关键性的变化这个假设,得到了进一步证明,同时又给相关的科研结论加上了重要的一条,就是“关键期”之前学会的语言在大脑里可能会留不住。如果从外语学习的角度看,因为好多学习者都没有实际使用的环境,太小的孩子去学,学得快忘得快就更会是一个跑不掉的现实。

在第二语言习得领域,即使到了最考虑教学应用的层面,虽然可以普遍观察到人类儿童具有一些今后随着年龄的增加会减弱的语言习得的本能,但是因为存在青春期之后才开始的学习者也能够达到很高水平的现象,加上后面第三节里将要提到的一些研究结果,还表明在学习速度和最终效果方面,在关键期之内学习也不一定就比之后学习更有效。这样我们就不能从科研的角度定义说,学外语一定要赶在关键期之前,不然就学不出来或是学得很费力了。学外语不能错过“窗口期”这样的建议,从严谨的科研角度是做不出来的。所以,对于年龄跟外语学习的关系,保持一定的敏感就足够了,不必过于纠结于“关键期”、“敏感期”这个传说中的时间窗口。

第二节 外语学习的“关键期”是怎么被渲染出来的?

有一些具体的教学法笃信关键期的假说,可是它们在市场推广的过程中慢慢变得只渲染“窗口期”的关键性了,这个片面的宣传又恰到好处地迎合了一段时间里风行中国的“不要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的心态,不但起跑不能输,还怕“窗口”关了赶不上趟,这让“窗口期”成为了中国孩子过早学英语的主要推手。

人类语言的起源至今依然是一个无法解开的谜团,很多语言学家和人类学家还在孜孜不倦地试图彻底解开这个谜。前面一节提到的针对人类的进化过程中有没有形成语言“关键期”这样的生物机制的研究,多半都是致力于揭开人类语言起源之谜的纯科学研究,离实际的语言教学应用还有很大的距离。

正是因为“关键期”本身在科研角度不好证明,国内英语早教的巨大市场动力与父母们怕耽误孩子的心态相结合,把“起跑线”和“窗口期”这样的概念放到了外语学习的首要位置上去了,形成的不良后果,便是不问青红皂白地拼命让孩子去早学。下面来分析一段在国内的网上流传得很广的演讲视频,看看人们都怎样去拿纯粹的科研来盲目支持孩子英语早教的。

这是一段 TED 演讲,题目是“婴儿的天才语言能力”(The Linguistic Genius of Babes)。做演讲的库尔博士(Patricia Kuhl)很有名,她是“言语科学与心理学”(Speech Science and Psychology)专业博士,在美国华盛顿大学“学习与大脑科学学院”(Institute for Learning \u0026 Brain Sciences)任联合主任,以专家身份担任过美国政府关于儿童早期教育方面的顾问。

我在这里的汉译显得别扭一点,但这是为了能够准确点出库尔博士的专长是在语言和大脑的关系方面,更接近心理学或人类学。再看一下演讲的场合,有到了现场的热心人给了我明确的细节,那是穿插在波士顿大学一年一度的“语言发展研讨会”里的公开演讲,不是专业学术研讨,听众大约有一千人,都受过良好教育而且不乏相关领域里的专家。好了,面对如此众多的专业听众,一名研究人员不应该去试图在十分钟零几秒的演讲里,对付我们前面一节已经讲到的“是一笔糊涂账”的第二语言关键期的问题。果然,仔细判断下来我们可以明确发现,演讲针对的研究内容不是语言学习,更不是第二语言学习,而是人类语言的起源之谜、人类物种之源。演讲的结束语里就说得很明白,通过研究儿童的大脑要揭示“什么是人类”的深层含义。

演讲中演示的几组精彩实验,是跟语言学习关系最密切的内容。第一组是分别在美国和日本做的母语环境下的辨音实验,针对的是英文字母 l 和 r 对应的两个辅音,这两个音在日语里是不分的。实验显示,在 6 ~ 8 个月时期,两边婴儿分辨的能力是一样的,之后的两个月,美国婴儿的分辨能力上升而日本婴儿下降。

所以库尔博士建议说,人类婴儿在 6 ~ 8 个月时似乎有共同的辨音能力,而之后的两个月是辨音能力发展的“关键期”。在这个时期,婴儿的大脑在对听到的语言不停地做统计,而这个统计发展的结果,是把这些小小“世界公民”变成了和我们大家一样的“被文化制约的听者”(culture-bound listeners),只能听出自己母语里的声音了。这样,演讲给出了第一个结论,婴儿在 8 ~ 10 个月这个阶段,在为学习母语积极做准备,能够分辨母语的音,开始向母语方向发展了。

下一个实验是中国台湾婴儿和美国婴儿的对比,这个发音应该是汉语里的“鸡”和“七”的对比,是一个送气和一个不送气音之间的关系,英语里不用送气与否来区别意义,所以说英语的人是分不出这两个音的。同样是 6 ~ 8 个月的时候大家一样,之后让没有接触过第二语言的美国婴儿到实验室接受 12 节的汉语课,“就如同家里来了个说汉语的亲戚一样”。结果发现,这些孩子就这个对比音的辨音能力,和在台湾听了 10 个半月汉语的孩子一样好。这样,又一条实验结论得出了,在做语音统计的这两个月,婴儿可以处理放到面前的任何语言。

出于探索人类本源的研究立场,研究者们想知道的是在婴儿完成这些辨音统计的过程中,“人”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于是又产生了下一组实验。同样分量的 12 节课,一组婴儿看授课视频,还有一组看着电视上一个小熊图案听音频,结果视频、音频这两组都没有任何的语言习得。于是,这一段演讲最重要的结论得出了,小婴儿的语言统计要有“人”的参加才能完成,这个过程是由宝宝的“社会大脑”在人与人的交际过程中来完成的。

如果思维里带着“学外语年龄越小越好”的前提去听这一段演讲,似乎立即能够得到的结论就是教孩子学外语得赶早,晚了就来不及了,网上的反应基本就是这样的。难道真要早到 8 ~ 10 个月这个年龄段去吗?带着我自己的专业背景去听这段演讲,我迅速地抓住了一个关键点,就是演讲中早早地提到了“被文化制约的听者”这个概念,而且指出,婴儿大约在一岁时就完成了这个成长,如同在大脑里加上了一层文化滤网,母语以外的语言就听不进去了。库尔博士是把这个条件作为听众的共识先拿出来,然后才去介绍后面的辨音对比实验的。在 8 ~10 个月的时候形成了母语的辨音能力,这是我们人类成长的自然过程,库尔博士只是在关注和报告这项关于人类婴儿大脑的研究,并希望借此来探讨人类的本源。至于是不是能够通过早教来干预或逆转像生老病死、习得语言这些人类进化中已经形成的自然机制,演讲里不但没有涉及,而且根本都没有往这方面考虑的意图。本篇演讲在应用层面本身只是提到对脑缺陷儿童的帮助,依然还是在从大脑的而不是从语言的研究角度在考虑问题。

且不说从科研到应用的过程有多么复杂和漫长,就单说本段演讲里的实验提到的,有一个“亲戚”在小婴儿一岁以前住到了家里,得住多久、又得跟宝宝说多少话才能让宝宝形成双语的耳朵呢?“亲戚”走了又怎么办?孩子原本的母语又会怎样发展?这些可都是天大的课题。有缘在双语或双方言环境长大的孩子,可以形成双语或多语系统,但是即使那样也只表现出一门强势语言。而绝大多数的中国孩子身边是没有英语交际环境的,没有的机缘就没必要去强求。

望子成龙的父母们,生怕自己的孩子错过什么而偏向于相信“关键期”的说法,这很容易理解。如果有一些具体教学方法是依据“关键期”的假说来设计的,那也无可厚非。可是像这一类具有自己独特视角的教学方法在市场推广的过程中,有时会被强大的市场力量所左右,慢慢就变得只渲染“窗口期”的关键性了,甚至于会一味强调错过了“窗口期”孩子的外语就学不出来,或者学得很费力这样的片面观点,还会支离破碎地扯上一些相关的或不相关的研究来作证。本节里分析的演讲视频就是相邻学科的研究内容,被无端地拿来作为支持外语早教的证据。

片面的宣传加上父母的紧张心态,使得“窗口期”成为了中国孩子过度早学英语的主要推手。做市场没问题,可是拿着科研领域里无法得出明确结论的内容作为“科学”,在教育下一代的市场里做文章,这就过了!

库尔博士的演讲很精彩,也很清晰,只有十分钟零几秒,爸妈们当中的英语爱好者不妨去认真听一下,免费的 TED 演讲的视频网址是 :http://v.youku.com/v_show/id_XMzM2MzE0MTMy.html。TED 的视频有中英文字幕,中文翻译大约达到了 90% 的准确率,可有偏差的那些局部,偏偏就是译者把握不住“人类语言之源”这个核心主题的关键所在,会在不经意间给看字幕的中国观众带来误导,需要引起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