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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树林消失之后,路重新露了出来。这回比方才宽阔些。
陆一笙道:“秦兄,看来我们还算幸运。如此一遭秦兄可有心得了?“
秦淮的心情总算放松了些,情绪也变得活泛些了。听对方这样调侃,秦淮笑答:“不敢不敢,比不得陆兄通透。“
陆一笙低头指着地面上一亮闪闪的物件道:“看来此物是秦兄的了。“
秦淮低头一看,果然是那一把精巧的金斧。看来此斧虽不是坚韧无比的质地,但却能斩断幻境里坚硬无比的阻碍。
秦淮依言将它捡起,收在身上。
“收好此物,咱们可要接着上路了。“陆一笙说完便抬步向前。
……
陆一笙走在前面,秦淮跟在后面。
秦淮的背上背着那把小巧的金斧子。
两人走在荒草凄凄的江畔,迎着岸风和半人高的草丛长途跋涉。
江水滔滔,翻腾奔涌,沿着地势向东奔流,两人沿着江边一路东行,寻找过江的时机。
“陆兄,你不是术士吗。有没有过江的好办法?”秦淮问陆一笙。
不为别的,只是因为这位家主除了本文一开头出场方式酷炫,在境野里行事,也似乎没有什么不同寻常,与不会术法的普通人无异。
既不御风而行,也不拿出任何法宝。
“秦兄”,陆一笙一脸轻松,“术法只能对付非人的灵异事物,和人事、自然都毫无干系啊。”
他不见半点疲累,反倒是越走越起劲,将双手袖子往身后一背,走的轻轻松松。
“那我们在境野所行之事,到底是灵异还是人事呢?”幸得秦淮习武,倒也不落人后,他便走边问。
“凡人力所及的,便是人事。人力所不及的,便是灵异。”陆一笙回答。
秦淮又问:“那功成身就,是人力所为,还是天意使然?”
陆一笙答:“尽人事,听天命。凡非力有未逮,绝不能寄托于神佛。”
秦淮听罢一笑,指指自己怀里,“陆兄,这就是你想将它送给寺庙做贡品的理由吗”?
秦淮的左手,抱着一只金光闪闪的金鹅。
这大鹅通体金色,看着很贵,整个身子都加了一层朦胧的滤镜。
这只鹅方才出现在江边的草丛里。
咋一出场,脖颈高昂,威风凛凛,长翅微震,金体昂贵。
仿佛就是一只在江边溜达的鹅。
说时迟,那时快,陆一笙只来的及喊了一句“秦淮!“,就亲身上阵,往前一扑。
那鹅虽然呆头呆脑的,眼神也傻愣,动作却比头脑快。连飞都懒得飞,就在草丛里连蹦带跳,左右闪躲。
陆一笙平时多骄矜一人,此时撸起袖子,就在草地上灵活走位,又不知道从哪里弄来的口袋,前去扑鹅。
秦淮无力扶额,“哎哎“了好几声没人理他。
无奈他道:“陆兄,鹅哪是这么扑的。“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松果,那本来是想要给之前森林里的松鼠的。
最终着大金鹅被陆一笙用那个松鼠嫌弃的坚果,诱惑了过来。此刻它正在秦淮怀里伸长了脖子,觊觎陆一笙手里摇晃的坚果。
陆一笙一手举着松果,一遍赶路,不时摇动着手里的东西吸引呆鹅的注意。
此时陆一笙正一脸理所当然:“既然见了佛,总要拜一下嘛。”他另一只手指向的方向,恰是河的对岸。
两人站在江边,河流的对岸正是一所庄严肃穆的庙宇。
……
“秦兄,我们得过河去。”陆一笙道。
“这只鹅可是我们送给佛祖的礼物。”他说着抬头望着对面。
河水对面可见壮观的寺庙,隔着滚滚波涛都能想象它的宏大,或许,那里可以指引方向。
“秦兄,这可看你的了。”陆一笙用眼神示意秦淮背着的金斧子。
万幸,还有件趁手的工具。
秦淮不费吹灰之力弄到了一节粗壮的树干,中间挖空,两头加固,简易制作了一条可容两人的独木舟。
他们计算好江水流速,找准合适距离,斜角方向渡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