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不只是池宴岁震惊住了,屋里几人都惊呆了。
北鸣道长都差点忍不住要把眼前的白布扬了来睁眼看看眼前这位少主到底是生得怎样英俊,竟然能让这大妖如此着迷?!
小白鸡沉痛闭眼,感觉自己快疯了。
尊上,这个人是救过你的命吗!
它不知道,池宴岁还真救过谢泽渊命。
但池宴岁此刻满脑子仿佛有一场猛烈的海啸席卷而来,“你……”
他望着谢泽渊,脸颊憋红,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某狐狸笑盈盈地望着他,“池公子是还有什么问题吗?”
“没问题。”
池老爷按住了躁动的池宴岁,额头青筋跳动,笑着道:“能被小道长看上是咱们池家的荣幸,自然是不可能让小道长做妾室的。”
“我还听闻小道长与家中小儿前一阵还手拉手一起逛过青……咳逛街,我家孩子回到家后一直都在跟我说惦记小道长呢!”
池宴岁听了之后,眼睛都瞪圆了。
草,爹你是怎么做到能够睁眼说瞎话的?!
闻言,谢泽渊嘴角骤然浮起一丝笑意,“是么?”
“原来池少主那么惦记我啊。”
池宴岁:“……”
好想掐这只臭狐狸!
大概是两人之间的氛围有点暧昧了,北鸣道长悬着的心终究落下,拿起帕子擦了擦额头的汗,说道:“既然如此,这门亲事就这么订下吧。”
他还特意将脸朝向神情僵硬的傅危川,“就是不知,傅公子有没有意见?”
傅危川薄唇紧抿,迅速瞄了眼池宴岁,又看了眼谢泽渊,脸色有些黑道:“没。”
袖子里的手却缓慢握紧。
退婚就退婚,池家今日这是什么意思?
当着自己的面宣布池宴岁找了新的未婚夫,然后直接把自己给踹掉?
他之前还顶着那草包少主未婚夫的名号被人笑了那么多年,就这么算了?!
池宴岁当然也注意到了傅危川怨念的目光,轻声啧啧。
原著中,他被傅危川退婚那段剧情可谓是被从头嫌弃到尾,面子和尊严都被按在了鞋垫上摩擦。
而现在却是池家主动退婚,还马上给他安排了新未婚夫,男主此刻坐在这,也太像小丑了些。
但池宴岁也没心思去关心这个。
他特意坐在谢泽渊身侧,伸腿碰了碰对方小腿,拧眉小声问他,“你到底想干嘛?”
“师兄难道还看不出来么?”
谢泽渊低声道:“我当然是想嫁给师兄。”
“……”他会信你就怪了!
池宴岁默默攥紧了指尖,冷着脸没再说话。
闭上眼时,那许久未曾出现过的画面再一次浮现于脑海中。
白雾茫茫,长风呼啸。
池宴岁倒在血泊之中,头疼欲裂,身体像是被整个碾碎过一般。
霎时,一只寒凉的手缓慢地抚上他额头、鼻梁、薄唇。
池宴岁强忍着疼痛,眼眸半睁,努力去看清眼前景象。
男子面色苍白,幽紫色的瞳眸夹杂着病态的疯狂,凉薄声线比那皑皑白雪还要冻人,“我其实一直都挺恨你的……师兄。”
这句话落至耳畔,瞬间让他如坠冰窟之中。
哪怕是多年以后,那一场景依旧历历在目,还会出现在他梦中。
池宴岁望进那双看似无辜的桃花水眸之中,恨不得立即跳起来去咬他一口。
但他知道,谢泽渊就是个哪怕被咬出血也只会觉得爽的疯子,干脆就冷着挪开眼,不再去搭理他。
“道长啊。”
池老爷将北鸣道长拉至一旁,小声询问道:“我还是想多嘴问一句,您那位爱徒的八字和命格,与我家孩子的当真相配?”
北鸣道长实在是有些不忍将他蒙在鼓里,捻着手中的灵珠,顿了顿之后,实话实说道:“……按道理,他俩八字不太合,命中不该相遇,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