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的正午，银行收走了贾家的房子，韦毕凡回绝了星火传媒的最后一次谈判。
风华国际16楼的董事长办公室里，韦毕凡一边喝着蓝山咖啡，一边浏览一早的财经新闻。在他对面的椅子里，贾怀素还在为联系舒不琢做最后挣扎。无奈平时保持畅通的舒不琢的所有联系方式在这一天竟全部瘫痪了。
贾怀素扭头问韦毕凡：“不会是你为了绝我后路而故意掐断了我和朋友的联系方式吧？”
韦毕凡放下手里的报纸据实回答：“我倒是想，但我去做的时候却发现似乎有人比我快了一步。”他瞥了贾怀素一眼，“毕竟如今愿意救你们贾家又有能力救的，就只有舒家，可没有舒家的人做担保，就没人敢把钱借给你们。”
贾怀素因宿醉和少睡而引起的头疼愈发明显，终于绝望地放下手机，拿过桌上的“危机避免企划方案三号”。她随口问了句：“一共有几号方案？”一边翻到正文第一页。
“五号。”韦毕凡平静地回答，十指交叉放在桌上，神情依旧公事公办，“其他方案你不用知道。”
其实这份方案多数是讲二人如果结婚可以带来怎样的利弊，当然从商业角度来说利绝对是大于弊的，可这些“利”属于风华国际，和贾怀素本人有关系的只有“避免社会名誉受损”和“获得风华国际因此事之盈利的30%”这两项。
贾怀素揉着太阳穴，原本还有几分秀丽脸上此刻已被疲惫沾满，“真的能盈利么？我能得到多少？”
韦毕凡在电脑上随便调出一个满是外文说明的资产负债表，声音中是不容质疑的肯定：“你只需要签署结婚协议，一个月后最低收益也有三百万。”还不等贾怀素看清楚就关掉了窗口。
贾怀素充满怀疑地将方案放在办公桌上，食指点了点，“怎么说得就像已经赚到的钱似的……要是盈利不够三百万呢？我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啊？”
韦毕凡清淡地笑了笑，“盈利只会多不会少，你要不放心，我可以在你签字合约的同时预支你这三百万。”
贾怀素坚持自己的怀疑：“哪里有什么计划是绝对周全的，要是到时候你没赚到预计的那么多，反而让我还钱，我拿什么还给你！”毕竟随口承诺一个三百万实在太奇怪，且是那般笃定的架势。莫非他们的生意只差付款了不成，财大气粗啊真是。
韦毕凡不悦，“贾小姐，我看起来就那么没水准么？你以为区区三百万我会在乎？”
贾怀素听了这话不由得板起脸，“你用不着炫耀自己到底多有钱……你是不着急用钱当然不能明白这笔钱对我家来说多重要，我家指望这笔钱来还债！三个月之内不能还上大部分欠款，我家的房子就会公开拍卖，没有钱还债我爸妈一把年纪了还要出去打工赚钱，没有家、没有安宁的穷酸日子又会赖上我家，可是我爸妈已经不能再年轻二十年来经历这种挫折了韦先生！你现在面对的不是一个有上千万资产的大客户，我贾怀素如今的身价财产刚过五位数，不是为了我家，我不会坐在这里和你谈这破事。”
韦毕凡皱了皱眉，上身朝后靠入椅背，“这些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能提前支付你三百万已经仁至义尽。”
贾怀素斗智斗勇地把企划案朝前推了推，“把你说的这条加上。”
韦毕凡不耐烦地虚起眼，“说完一起改不迟。”
贾怀素得寸进尺，“盈利反正会更多不是么，预支加到三百五十万吧，怎么样？”这样还可以宽裕一点。
韦毕凡嘴角抽了一下，“你当是在买菜么？”
贾怀素败下阵来，认栽了：“其他问题企划里也很清楚了，我只是还有个私人的问题想拜托你……”
韦毕凡食指敲击着椅子的扶手，“说。”
贾怀素咽了咽口水，“那个……今晚上我和你一起去那什么采访以前，你能跟我去见见我爸妈么？”
韦毕凡挑起眉毛，倒是没想到她会提这个要求，“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