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力这才回过头来，不和陆常山继续斗嘴：“好，去停车场。”
几人别过，苏木边走边盯着他们的背影看了好久，直到隐没在夜色中。
“知道二哥和我说些什么了吗？”重新坐上车，陆常山问。
“什么？”苏木心不在焉。
“他问我仙岩的地理环境、民俗风情、交通状况，我听他的意思，可能南江要有大动作。”
苏木两眼发直，不回应他。
陆常山隔着手刹碰了碰她的胳膊：“怎么了，担心覃婉兮只是借二哥疗伤？二哥都是成年人了，应该有辨别，说不定还心甘情愿、乐在其中。”
“唉，不是啦！我总感觉有什么不好的事情要发生，可又说不上来。”
“覃婉兮还没有和她老公离婚？”
“不仅没有，还同意她老公和小三在一起。上次在清江河边，你不也看到了嘛？”
陆常山想起来，那时苏木还和他争辩了些歪理。
“刚才覃婉兮的样子明显是在说，她之所以那样做，不是我们通常想象的为了孩子愿意委曲求全，那她要做什么呢？我想不透。”
“你是说她有可能利用二哥去达成她的目的？”
“也不知道是不是。从我开始在梓城一高上班起，就和覃婉兮在一个教研组了，她是一
个很有想法的人，做事有条理有计划，而且斤斤计较，所以我猜测也许在她心里有一个可怕的复仇计划。”
陆常山笑起来：“恐怖的女人！她老公跟她睡了这么多年还敢偷腥，胆儿真肥呀！”
呵，疯狂的女人岂止覃婉兮？陈雅欣、姜黎，只有你想不到，没有她做不到。
“问题是，哥哥有没有看穿她的伎俩，还是说，哥哥愿意帮她？可我看哥哥并没有对她上心啊！如果哥哥答应了她，交易的筹码是什么？不行，我得打电话问问他。”说着，苏木就去包里拿手机。
“等会儿吧，覃婉兮还坐在他旁边呢！”
猜想到一旦有的可能，苏木就坐不住，恨不能有隔空推物的能力，把覃婉兮从张力身边推开，要么有孙悟空的分身术或者神仙的瞬移也好，一秒钟到达现场，把在江边没问到的话告诉张力。
她握着手机，几次要给张力拨过去都被陆常山阻止了，好不容易熬到十点钟上了床，正要戳号码，就听陆常山在耳边幽怨道：“你有没有这样为我着急过？”
这是在喝哪门子干醋啊？
“当然了！想想你不告诉我那张帖子而我又知道了的时候，想想你不告诉我陈雅欣做的事而哥哥让我知道了的时候。拜托，我可是走了三个半小时才到达你的神仙石头居嘞！”
苏木一通噼里啪啦，说得陆常山心疼，手臂上的力道自觉加重，像株树藤一样箍紧了她的腰，在她脖颈处低语：“我还不是看你一直皱着眉，怕你胡思乱想跟你开个玩笑而已，发这么大火，像只要吃人的母老虎。你这样，以后可怎么办？”
“以后只要你乱吃醋，我就这样说，说一辈子！”苏木凶巴巴的，心却软了。
陆常山闻着她身上散发的馨香，只觉欢喜安宁：“不闹了，快打。”
苏木电话过去，张力一贯的懒洋洋，也不知道在哪儿：“这么晚了打电话，有什么要对哥说的？”
“哥，你为什么让覃婉兮进你们公司？你以前从来不用助理，为什么一下子用了两个？杨灿就算了，为什么还要用业务不熟悉的覃婉兮？”
这语速，这问句，又像在吐枇杷子，陆常山暗笑，手掌在她背上轻抚。
“我用她，自然有我用她的道理。”张力好像在伸懒腰，“不管你看到什么，感觉到什么，你都不要担心，我有把握。”
苏木落了口气：“这么说，你都答应她了？”
“我答应她什么？她有什么事情值得我答应的？”
张力的语气中带着一丝鄙夷，苏木听出来了。他的意思是覃婉兮曾经请求过他，被他拒绝了？
“是这样，我几个月不见她了，觉得她怪怪的，好像在计划什么事。我以为她求过你，让你帮助她。”
“她从来没有求过我。相反，她还在我这儿拿了点东西。”
“什么东西？”
“这不是你该关心的事。好好做别人家的媳妇吧！你妈妈还等着陆常山去请罪呢！”张力挂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