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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晋南北朝绘画(3 / 3)

顾恺之为中国重要的人物画家与山水画家。根据其传记与文献,被称为“画绝、才绝、绝。”,特别擅长巧思,往往有令人意外的构想。留下几条以巧思表现画人物肖像的记载,例如“颊上加三毛,:『楷俊朗有识具,此正是其识具。』观者详之,定觉神明殊胜。”在人物的脸颊加上三毛,以表现人物的识具。顾恺之画人物,特别重视眼睛的描写与象徵性,此即为“传神写照”的理论。顾恺之画人曾经数年不点目睛,“人问其故,答曰:『四体妍蚩,本无关妙处,传神写照,正在阿堵之中。』”将眼部的描写,提升到表现人物内在精神的层次。

另外在《论画》 中言及“若长短、刚软、深浅、广狭与点睛之节,上下、浓薄,有一毫小失,则神气与之俱变矣。”,可作为实践“传神写照”的具体说明。另外又说“凡生人无有手揖眼视而前无所对者,以形写神而空其实对,荃生之用乖,传神之趣失矣。空其实对则大失,对而不正则小失,不可不察也。一像之明昧,不若悟对之通神。”由视线的关,例如眼光直接接触或交换眼神来说明传神的方法。这里特别要注意所谓的“悟对”。

关于悟对有不同的解释,基本上可视为非机械性而是能巧妙掌握对象精神的方法。在传顾恺之《女史箴图》中,出现了遮蔽或隐藏人物脸部表情的表现方式。似乎是要刻意使观者无法一目了然,去寻找、吟味画中人物的心情。例如在《女史箴图》修容的部分,镜子似乎具有两义性―分别象徵修容与内省。在这里出现了人物的实像与虚像、内与外的关。这种间接而曲折的表现方式应该与“悟对”或传神论有关。

传顾恺之《女史箴图》现存大英博物馆,为唐代忠实模本。此图依据西晋张华(232-300)《女史箴》而绘。根据《晋书》,“华惧族之盛,作女史箴以为讽” ,内容显然与儒家对于妇德的规有关。该不过值得注意的是,张华本人就是一位名士,张华在文中以“道”来说明荣辱变迁、盈虚的道理,用阴阳造化的道理来看妇德。并多处引用《周易》来说明阴阳相协的道理。《周易》为当时的“三玄”之一。西晋末的思想界致力于调合“无”与“有”,“情”与“礼”,正是所谓“明教之中自有乐地”。如果由这个角度来看,《女史箴》一文可以说是企图在传统鉴戒故事中,找到礼与自然调合的道理。

《女史箴图》表面上虽然是以儒家戒思想为主题,但是在绘画的表现上,最引人注目的却是生动细的人物表现。特别是图中的女性人物身躯拉长,强调腰身转折与衣带飘举的美感。这种不具重量感的匀细线描,後来被称为“春蚕吐丝”。《历代名画记》“论顾陆张吴用笔”中提及顾恺之笔描的特徵:“顾恺之之迹紧劲联绵,循环超忽,调格逸易,风趋电疾,意存笔先,画尽意在,所以全神气也。”这种对于线描的描述,可与《女史箴图》相呼应。

在《女史箴图》中,画家一方面固然相当忠于《女史箴》来把内容加以绘画化,但是在表现上却又致力于由纤细的笔线所描绘出的人物美感,由颂扬妇德转变成观赏美人。而且相形之下,对于人物美感的追求,才是这幅画作为人物画杰作的成就之所在。由这个角度来看,《女史箴图》的作者可以说是用艺术性语言,以玄远而抽象的表现来转化鉴戒图像严肃的说教性,运用新的方法来表现戒的主题。

此外,顾恺之描绘《女史箴图》这一题材的选择本身,可能也包含了东晋对于“魏晋风度”的追想。《女史箴图》之外,同样传为顾恺之所做的《洛神赋图》以及《竹林七贤与荣启期图》皆是如此。《女史箴》与《洛神赋》均收入昭明太子萧统所编的《文选》,《文选》中并载有多篇竹林七贤的诗文。

魏晋南北朝的山水画尚处于早期山水画的阶段,由顾恺之《画云台山记图解葛洪《神仙传》道教天师张道陵传的第七试,为神仙山水。其中言及“清天中,凡天及水色,尽用空青”,显示使用石青,当为设色的青绿山水。另外在顾恺之《论画》中谈到“画人最难,次山水,次狗马,其阁一定器耳,差易为也。”。山水画的杂度显然不如人物画。关于魏晋南北朝山水画的形式特徵, 张彦远在《历代名画记》中曾作出极为精确的说明:“其画山水,则群峰之势,若钿饰犀栉,或水不容泛,或人大于山,率皆附以树石,映带其地,列植之状,则若伸臂布指。”这时期现存的山水树石母题,相当符合张彦远的说明。归纳图像与文献资料,可以如下归纳南北朝山水表现的特徵:1、尚奇石,多透空表现,未重视山石质感的描写。2、相对于人物有白描,山水以设色为主。3、树木表现的杂度高于山水。4、比例上人大于山。5、具有表现远方的空间意识,虽然实际画风并不具有说服力。6、山水为神仙或理想世界,具有强烈的理想性格。这个特徵与汉代的仙山表现一脉相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