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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零六章 我也喜欢钓鱼(1 / 2)

安国柱给佟瑞的茶杯换上滚烫的茶,讨好地递给佟瑞:“姐,你捂着。你说的什么话,将来会怎么样我不知道,反正只要有我安国柱一口粥喝的,就有你佟瑞一碗饭。”小谨说:“佟瑞,还记得以前我跟你说过要防着小安的话不?现在我把它收回。经过相处和了解,小安这个人,确是一个可靠的人。”佟瑞:“相处?”小谨点头:“这些年来,我们一直都有联系。小安帮了我不少的忙。我这次回来,是为了清明节,给我姐上坟。”“什么?你姐去世了?”佟瑞这才想起,好像有好几年,没和孙总联系了,时间久得,她都快忘了还有这么一号人物了。小谨点了点头,眼圈便红了:“我怀疑她的死因有可疑。果然,在小安帮我收集的证据推断看来,她确是……”小谨哽咽着说不下去了。程义直到元宵过后,才回到深圳。一到办公室,便把华安叫了过去。“华安,看来,咱们在深圳,是呆不下去了。”华安吓了一跳:“程哥,发生了什么事?”程义摇摇头:“原本领导给你的位置,让那死对头王派的人坐了去。你说,我再在这位置呆,还有意思吗?”华安“啊”了一声,这阵子满脑子的赵逸云,倒是把这一个危机给忽略了。程义说:“手头有什么未处理的事,就赶紧着手安排好吧。”华安说了几件事,又想起了什么:“程哥,佟姐托查的那个人,海南那边已经在确认了,大概这三天内就有消息。还有那个姓蔡的,过年我在他家住了几天,如果不出差错的话,他就是你和雷哥这些年苦苦寻找的人。”程义支着烟的手一抖:“哦?”华安:“特征都对得上。再加上他那些战友、他的大房子、他交往的那些人……”程义手一摆:“有什么办法?”华安犹豫了一下:“舍弃当下可以摘取的几个果实,换海南那边的配合,送他进去坐几年牢,也尝尝雷哥当年的滋味。只是,他这样的人脉,怕是进了牢里,也不会受什么苦,享受几年监狱老大,拍拍灰便又出来了。”程义深深地吸了一口烟,腥红的火光映得他脸上新近长出的痘痘轮廓。摆了摆手,他示意华安退出去。佟瑞躲在车里,透过关得只剩下一道缝的车窗往外张望,小心脏紧张得扑通扑通直跳。小谨忽然扯了扯她的袖子,佟瑞一眼望将出去,惊呆了。这派头,这穿着,这保镖环侍如王者出游般的气慨……但任他再怎么变,那轮廓,以及那天生的形态,就在那里,没错,正是她一直敬如兄长般的孙总,孙海。此刻他正由一众保镖护着,光鲜地进入这家名为“太阳城”的深圳高档的娱乐中心。身后跟着几个打扮得如妖精般的年轻妖娆的女人,据说是他的第一至第六姨太,据说那第七姨太,他还正在物色。在现代法制的社会,公开娶姨太太。要么就是这人钱多得可以砸死人,要么就是后台实在硬没人敢动他。再要么,就是嚣张得有点病态了,公然挑衅一夫一妻制的法律。那长长的一溜五光十色的女人,佟瑞看得眼都呆了。如果不是亲眼所见,打死她也不会相信孙海会是这么样的一个人。佟瑞扭过头,弱弱地说:“难道孙总他,有双胞胎兄弟?”小谨和安国柱齐齐向天翻白眼。“拜托,佟瑞你就别善良了,善良过度是傻,晓得不。”佟瑞一阵怅然,她尊之为兄敬之为长的形象,一下子瘫塌下来,一如好好的房子,地震过后只剩一片废墟,还能从残片断亘中看出原来的样子,却再也走不进去,住不了了。佟瑞急急地找到华安,巴巴地把孙海的照片给他看。谁知道华安一见照片,立马摇了摇头:“佟姐,对不起,这个人我们办不了。”“为什么?”佟瑞大惊,难道他的后台,比程义还要大?佟瑞想到了袁松,但袁松已在外地,跟这边并没多大关系了的。华安犹豫了一下,大概是不忍拒绝佟瑞巴巴的眼光,还是说了:“这人,是公司的客户之一,每年都有向公司进献。”佟瑞弯上双眼:“你是说向雷家的公司?”华安又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佟瑞双手叉腰,不知何措地转了几下:“敢情你们就是这厮的后台?”华安尴尬地说:“错,他的后台不是我们,是金钱。”佟瑞竖起食指,华安的话却让她点不下去,只好把手一甩:“好……吧!但是,你们知道这厮有多坏吗?强J小姨子,还涉嫌弄死老婆。最可恨的是,还一直披着道貌岸然的外套,亏我还巴巴地敬重他如兄长。”华安说:“知道,他的罪恶还不止这些。”佟瑞无语了,睁着眼睛只望着他。华安咳嗽一声,掏出一个大信封,推到佟瑞面前。佟瑞取出里面的文件一看,脸色立马大变。海南。当亲子鉴定报告出来,梅嫂只瞄了一眼便晕了过去。佟瑞要佟爸照顾好梅嫂,自己刚紧张地盯死了固汉青。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固汉青已成长成一位少年,不再是印象里搬了小板凳在门口写着作业,冲着那些熊孩子奶声奶气地辩白说他有爸爸,他不是野孩子的小小孩儿了。此刻那具躺在冰柜里的冰冷尸体,刚被证实了就是他千盼万盼却相处极为短暂的父亲。固汉青无声地哭着,脸挤成一团,像水份被抽干以致扭成一团的菜干。拳头紧紧地攒着,关节被扭得一丝血色都没有,呈现恐怖的白。佟瑞知道这种没了爹的感觉,世界像是一只冰冷的雪柜向你罩了过来,你还无处可逃,只能咯吱咯吱地咬着因为冷而不停打架的上下牙,用你仅存的生命力,顽强地抵抗着。最后终于捱到它缓慢地撤去,四周回暖如春,你却发现,你的心已被冻成硬如石头的一块。佟瑞鼻子发酸却挤不出眼泪,唯有用手在他的肩背上抚摸,仿佛这样就能减轻他的痛苦似的。死者为大,那个躺在冰柜里的人再怎么不堪,也是他固汉青最最亲的父亲,对于固汉青来说,他是这个世界上独特的唯一,无可代替。办完固爸的丧事。临行的这一晚,佟瑞怎么也睡不着,干脆爬起来想到客厅的阳台上吸口烟。早已有人在那吞云吐雾。佟瑞叹息一声,摇了摇头,走过去低着声音说:“爸,给我一根。”佟爸把烟盒递了给她:“少抽点,你一个女人家,抽什么烟。”佟瑞说:“爸,我已经成年了,有分寸。”佟爸又吸了一口,徐徐吐出。佟瑞就说:“爸,可以向人家梅嫂求婚了。我,我想明白了,我不反对,只是,日后我只能顶多叫她阿姨,你也不要见怪,这已是我做出的最大退步了。”佟爸叹息一声:“晚了……”烟雾中佟瑞看到了他的忧愁:“不晚啊,只要人还活着,做什么,都不晚。”佟爸又是一声叹息:“以后再说吧,你梅嫂刚丧夫,现在什么都不要说。”佟瑞抬头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月亮呀月亮,你自己一个人在那天上,孤不孤独,寂不寂寞。佟爸说:“找不到真凶吗?花多少钱,我都愿意。”佟瑞低了头:“华安说在海水里,什么痕迹都被冲干净了,难啊。”月亮无语,照耀着这忧愁的两父女。潮汕。想不到还能在广东呼吸到如此纯净的空气,就如走进了家乡的大森林般地亲切。泥土滋养了草木,草木又回报泥土松软和肥沃,两者相辅相成,散发出独特的,迷人的香气,让人闻之,连心灵都被净化了一般。与西藏的白雪皑皑不同,这满眼的翠绿跃动,又给予人生机盎然朝气蓬勃的喜悦。远远地,哗啦啦,沙啦啦的声音传来。华安惊讶:“这山里还有瀑布?”蔡哥笑而不语,只管带了头往前走。水特有的新鲜味儿扑面而来,洁白的浪花奔腾着,从高处跌荡下来,水沫子溅在脸上,微痒而又滋润。蔡哥寻了一处僻静的位置,熟练地架起钓鱼架,摆下两张椅子,示意华安坐下来。华安的眼都看直了,前一刻奔腾喧闹的浪花,待到融入那碧玉般的深潭里,立马便变得静如处子般地安分。这飞瀑,这深潭,一动一静,奇妙地结合。“难怪毛主席会发出这样的感慨,江山,确是如此多娇呀!”华安坐了下来,接过蔡哥递来的香烟,燃上:“你也喜欢钓鱼?”“嗯。保持一颗静默的心,等待愿者上勾。它若不贪,我也自钓不到它。”华安惊讶:“《铁血丹心》里的台词?可惜你不是一个警察。”蔡哥说:“我本是一个警察……当兵出身。前些年,还在与缅甸交界处的边防服过役。”华安心一动:“缅甸……”蔡哥扭头看他:“怎么?”华安微微一笑,摇了摇头。钓杆微动,蔡哥盯着它,等它动得有点激烈了,这才收了线。一条肥美的鲤鱼,扑腾着挣扎。蔡哥取下鱼钩,把它扔进水桶里。那鱼儿挣扎了几下,重获了氧气便又安静下来。大概不知道自己即将“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的命运。华安想了想,递给蔡哥一张照片。蔡哥看了看照片,摇了摇头:“华总,你这什么意思。”“想请你,帮我办了这个人。”“你知道他是谁?孙疯子,如日中天。”华安说:“我还以为咱俩是惺惺相惜的知己,这个小忙,你一定会帮我。”蔡哥笑笑:“小忙?华总这是要小蔡砍掉左右手?”华安说:“蔡总快别这么说,蔡总手下人才多的是。”蔡哥说:“但是像他这么疯颠的,还真没有。”华安挪了挪屁股:“蔡总,看在咱们是朋友的份上,我跟你透露一个绝密的消息,有人要整你。”蔡哥凑近华安的身边,眼睛直直地望进华安眼里:“那让小蔡来猜一猜,想整小蔡的,就是你那主子的好哥们,雷仕同。哈哈。”华安吓了一跳,表面却装作波澜不惊:“蔡总好眼光,是个聪明人。”蔡哥坐直了身子,直直地注视着深潭水,鱼钩又在用力地抖动,他却视若无睹:“要说面容我看不清,但你那雷哥哥的身材,还真的是太奇特,蔡某人是过目不忘呀。只是,当年确实是一个误会,蔡某人也是被逼得没法,才把雷总推了出去的。你看,能不能约个时间,我们好好谈谈?”华安说:“能,条件就是,你那孙疯子。”蔡哥叼了香烟,用力地咬了一口烟头,衡量再三,恨声说:“成交。”鱼钩又激烈地动了一下,便一动不动了,他又说:“华总,都怪你,看,跑了一条大鱼。”钱,不是万能,但是,没有了钱,却是万万不能。这不,孙海被抓了。据说是强大的钱后台被撤了。佟瑞明白这是华安努力的结果,当下心里又是一阵感激,也为没能再次撮合他和赵逸云而心生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