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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一入宫门深似海(2 / 2)

因为若霞的受伤,他们又在驿站里耽误了五六天,清漪日日给若霞炖猪血汤、鸭血汤、羊血汤,明知道以形补形是无稽之谈,还坚持不已。直到清漪的伤口无大碍了,才启程出发。

最后一段路程,为了确保万无一失,清漪和若霞都做男子打扮,扮作出游的公子,而护送的官兵则假扮随从。不得不说,身材修长、神采飞扬的若霞作男子打扮帅气无敌。清漪这半年胡吃海塞,也只长高了两公分不到,他扮作男子,就像一个发育不全的小男生,加上唇红齿白、面若桃花的长相,直叫人想起《霸王别姬》的台词“我本是女娇娥,又不是男儿郎。”

两人分析这一路的蹊跷事,究竟是谁一路尾随刺杀清漪?是清波,她那里结实的武林人士?是仇家?苏家虽没有乐善好施的传统,也从来不仗势欺人,生意场上一直本着双赢的原则,这才成就如今的盛业,按理说并不会有生死之仇。两人嘀咕一阵,实在理不出头绪,只能兵来将挡水来土掩了,以后加强防范便是。

终于到了皇城。紫微城青砖灰瓦、高强深院,门前行人冷落,气度威严,令人不敢造次,二女深深地感到皇家威严。一进这城门,不知道何时才能再出来。这城外的天空,这秋风萧瑟、落叶纷飞的景象,这大雁南飞的景象,以后不知道看不看得到了。清漪想到了她这短暂的一生,好像临终总结似的,她想起了公维蔷,张寅卿,嫁给他们也比嫁入皇家好呀。想到了亲爱的父亲母亲,哪怕在家呆一辈子做老姑娘,那也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即便是老明珠。想到了她不省心的妹妹和心机深沉的堂姐——她还有仇没报呢;想到了再也见不到面的齐天鸿。

可我不能任性、不能拒绝,我们苏家的生死荣辱牵扯着我的一举一动。真恨这古代的连坐制度。

“哎!哎!”清漪连连叹气,心如死灰,“若霞,我进宫是逼不得已,你就不要跟我一起去了。以你侠女的性格,更适合外面自由自在的天地。”就让我自生自灭吧,少祸害一个是一个。

“那你呢?”

“我一个人去老死宫中得了,假如运气好的话。运气不好,说不定十天半月,就一命呜呼了。”

“那我更得跟你一起了,你死了,我好给你收尸。”

这话看似无情,清漪听来,却仿若这世界上最动听最温暖的话语。

“你可想好了?咱们八成是有去无回。”

“既然你说的这么艰险,我更不能抛弃你了。你放心,万事有我在。”

若霞信誓旦旦,不知是为了让清漪放心还是真的无所畏惧,她脸上依旧没有表情。

再犹豫也早晚要进去。清漪吩咐若霞再检查一遍银票、首饰、金叶子,一切无误。

前边的花鸟使的中官走向前去跟守门的侍卫交接,一会儿,侧门打开,二人上了车马,走向幽深神秘的皇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