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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永恒的伤疤(2 / 2)

不知过我多久,到了医生那里,让我躺在药柜的桌子上,医生给我注射麻醉剂,但我能清楚地看到医生给我缝治伤口的动作,能有所感觉到那弯弯的针凉馊馊地在我手臂的皮肤上钻来钻去,但没有一点疼痛,一个“V”字形的伤口一共缝了十六针。

当晚我只能住在姑妈家,她家刚好就离诊所不远,然后母亲与堂哥得赶回家去,那里还有许多事等着做,还有三哥与妹妹他们要照顾。

接下来的二十来天,我天天与母亲在放学后就往返于家与那诊所之间,我天天得打青霉素,伤口用黄药水清洗。那时我明白了打青霉素必须做皮试,也许这是我比同龄人更先知道皮试这知识。好在还能用青霉素,让我更能减少伤口感染的可能性与缩短伤口恢复的时间。天天打针,打得我屁股都红肿了,母亲就用热乎乎的毛巾帮我敷屁股上的针眼,让我减少疼痛。我的屁股也因为我的手臂同样遭受痛苦的罪,如果它们是各自思想的生命体,我的屁股一定不会原谅我的手臂,自己得到伤害,也拉别人下水,可恶之极。可是为了我的生命,屁股只能顾全大局,牺牲自己的幸福,让我吸收抵抗病毒的药水,来阻挡病菌入侵,防止我的伤口发炎,让我早日康复。

幸好没有伤害的筋骨,属于皮肤伤,没有影响到我左手的伸缩,只是那个“V”字的伤疤,一直留在我的左手臂膀上,虽然没有影响我的伸缩,但也给我成长的路上留下或多或少的阴影,尤其是在青少年时期,我很长一段时间不愿把这道伤痕呈现在同学面前,特别是不愿被女同学发现,夏天一直穿长袖,不愿在学校里穿短袖,好在那时候的夏天,山村里并不热,穿长袖也无人指责,大多同学一直都未曾发现我手臂伤疤的秘密。

小时候调皮的我,这种伤疤虽然是一种沉痛的教训,可是当医生把我伤口的线拆掉后,我又生龙活虎地融入“四人帮”中,似乎伤口已经不存在,小牛与土豆、带豆并未因为我受伤而离开我,反而他们时常关心我,怕我受伤的手被别人碰到,下课或放学时总是故意守护在我的身边保护我,当时我活得多像“黑社会”老大,这样的生活不知持续了多久,也许是后来长大到初中了,这种被“守护”的感觉渐渐消失。

手臂上伤疤无情地烙着,但永远忘不了堂哥热心帮忙,忘不了让母亲那么担忧与焦虑的神态,给她增添了那么多的麻烦、泪水与辛劳,也忘不了那医生,如果不是他,也许我得送到十几里外的乡镇医院去,那更不方便,更会让母亲劳累不已,虽然伤疤并不美观,当时农村能达到这样的效果已经非常高明,我能遇到这些人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伤疤已经不再是心灵的伤口,不再是深藏起来的秘密,把伤疤呈现给在众人面前时,伤疤就不再是“妖怪”,自己也不再是“怪物”,原来别人并不在乎我手上的伤疤,而在乎的是我的心灵。因此,遇到一点小小的挫折,别把自己关在狭小的世界,敞开心扉,会让自己活得更精彩。

曾经有朋友问我,“这伤疤是怎么回事?”

我故意说:“是为了与情敌争女朋友被砍伤的!”

“切!这不是刀伤!哄骗谁呀?还想充当黑社会来吓唬我?”不相信我谎言的朋友笑着说。

“失意时自残的!”我故意很认真地说。

“信你个鬼!你这么开朗的人,会这样吗?”有朋友会这样说。

开玩笑后,我才把真相告诉他们。

原来伤疤还可以作为玩笑的调侃剂,它不再是阴影,而是少年时代的印记,在有生之年,不再磨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