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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村庄祭祀(2 / 2)

我发现,母亲对我非常好,经常舍不得打我,遇到我做错事时,都会利用一些方法来教导我,或者利用父亲的威严来唬住我,并且有时还会叫上妹妹,她让妹妹达到杀鸡儆猴效果。与阿英相比,我才叫幸运,同样是偷吃,我只是被母亲怒目而视了一眼,然后就批评我这种做法的错误及危害,让我明白祭祀中的人生道理。

还有就是大年三十的祭祀同样非常隆重,因为是过年,几乎每年都有鸡、鸭、鹅、猪、兔子等肉拿出来祭祀,配上上母亲的手艺,加上干菜系列,年糕,黄粿、米酒等,好比满汉全席,还有爆米花、糖果之类,祭祀桌都摆得满满的,生怕祖宗看到别人家的比自己家的菜肴丰盛而失落或者责备当家的妇女们,然后不给自己家带来来年的喜庆平安。许多菜肴都早就开始精心张罗准备,遇到好吃的或者珍贵的,或者稀少的,或者新鲜的,都会在这大年夜这天拿出来祭祀。虽然称不上攀比,而且根本用不上攀比,山村就那点货色,偶尔就是叫别人从福建那边带此新奇的菜肴,比如海鲜带鱼、淡菜之类,已经是很丰盛的了。因为那年代福建那边交通比我们那里发达,公路早就有了,并且每月各个乡镇都举行赶集,我们那一带的资金就那样往他们家乡流入。因为交通,以至等我上了高中才有机会到我们的县城,久闻县城大名,却一直不知它长什么样,倒是福建那边离我们近的县城,却去过好几次。

大年夜祭祀一般要半小时,母亲把所有能准备的佳肴都摆好,我们上香表示祭祀开始,然后我们还要去敬三次酒,等一柱香快烧完时,才拿出鞭炮放,表示祭祀结束,然后才能把那些食物收回厨房,母亲就开始忙年夜饭了。

小时候天天期盼过年,每年过年那些丰盛的食物与新衣、鞭炮等,成为我们最欢迎的礼物。还有,过年时,父亲基本上会回家来,一家人团聚,是最最幸福的。同样期待大年夜的祭祀,这天我们整座房子都会被打扫得干干净净,甚至从村中大路到我们房子门口的小路,都会在这天被家长们或者我们这些小屁孩一起打扫得干干净净,以迎接新年的新气象!

每年的这些节日,母亲特别忙,因为需要准备那么多的食物,还要精心烹调,还要端出去再端回来,还要给我们一大家子煮饭洗衣服,还要喂养那么多鸡鸭猪等家禽,现在回想,母亲一天从早上开始,都不停地忙碌,忙碌,就这样在岁月中苍老,而我们长大后因为生活却远走高飞,未曾留守在她身边尽孝,反而每年过年回家团聚还得让她老人家忙碌,回家品尝她亲手养的鸡鸭,而她就这样为了她的子女忙碌一生,无私奉献一生!

生活,就是生女育女,就是培养子女!母亲经常这样对我们说。是的,她一生只为了她的孩子们,直至她步入天堂。

然而,现在我们却生活在外面,农村也没有了祭祀了,我经常在想,在天堂的母亲与先祖们,您们每次看到别人都有美味佳肴品尝时,是否会责备我们?但愿在清明时,敬请您们品尝粗菜淡酒,以表后辈之心!

或许祭祀将退出历史,但我们永远不会忘却先辈们的恩情与美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