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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节(2 / 3)

吴启梦张开缕眼缝,龇牙抽气儿,混着哭腔说:“唔......”

“抢了多少?”

吴启梦潦草比个八,疼得五指痉挛,他短促地喘。

“好,乖伢伢,你忍忍。”

邵锦泉蹭了一袖子殷红。“叫瓶瓶开我的志凌送他去铁路医院。”他揉着那团血渍,愈揉愈晕,“爱森,你负责别让场子里头听到一点儿动静。你立刻叫旧强去追,高小森五点半的火车,往北京开,早上封盘清账前,八个,必须一毛不落地都给我追回来。至于高小森最后是缺胳膊断腿,我不管,我要钱。”是焦丽茹心一软:“别太过!别弄死他。”

侯爱森抖巍巍,捂紧吴启梦的血窟窿,咽口唾沫,镇静道:“好!泉哥,丽茹姐。”

正气大街,涂文正就风吹逼,吹他声称“早他妈忘光了”的曹露。夸她漂亮,英气,纺织技校第一美女,就是辣,时髦词儿叫野蛮女友。边吹还边唱,拿自己当车太贤,瞎哼了几句《I Believe》。他骚唧唧的手机铃响得太不合时宜,惊断他一场追忆了无痕。

他粗着嗓子:“喂?!”听到一半儿便竖了眉。挂掉电话,涂文搔搔脑顶,嗦牙,一叹:“眼皮子撑起来弟兄们,来活儿了。”他朝前点点指头:“臭葱凌仔小胡,继续盯梢,老贾小柳小兰,跟我走,咱们去开马自达皮卡!”

老贾没明白,问:“几个意思?”

涂文一柄手刀在脖子下一划拉,瞪眼:“几个意思?碦——杀叛徒!哈哈!”

高小森把自个儿变态,归结于命。他粗壮的原始人长相七八岁时初显,同乡小孩儿,没有一个是半大一点儿,胸`前就长起茸发的。猿人、臭猴儿、混血种,诸如此类的戏称纷至沓来,他被同龄人区隔。无处可玩耍,强烈的遗弃感伴随至他十岁。家里那年种起两亩毛桃,到季节,结出硕果累累。为防窃盗,夜晚要遣人睡在桃园中的草寮里看守。风声狗吠,蚊蝇飞舞,蝉鸣蟀叫。熏着蚊香,一切都寂寥得软乎乎。他是半醒间听见了脚步,但说不清是不是梦里。那松弛的感觉太轻盈,虚得不真实。

就当是梦。他梦里翻身跌进了土里,脸冲下,被按住了腰。他梦里被风刮掉了裤子,撅出了屁股。他梦里被一支温暖的玉杵捣弄,那位置不太好,在排泄的地方,又很奇妙的,那个眼儿曲曲折折,一路悬延到他心口。玉杵凶狠地戮他,又细雨无声地抽脱。高小森在挺送间快乐舒畅,衔着泥土草茎,吐出满嘴哼叫,掉他不该的眼泪。毛桃初熟到下市,要一整夏,高小森被梦奸了一整夏。玉杵已捅进他心口,不开膛破肚,就拔不出来了。

十多年,他瑟缩着一朵寂寞无耻的菊/花,那京少爷斯文的省城人样子,却也十多年,缺着一个合宜的刀鞘。有壶必有盖儿,有碗必有筷。契合成套的人知觉彼此,都不必说话,像动物一样嗅味就可以。高小森如常地“钓”他,和他做朋友,带他骑大摩,请他吃碱水面,最后最后,拉他到金鼎玩儿小赌。一开始都是赢,赢三百,输一百,又赢五百。京少爷去而复返,三番四次,给带他怀柔的板栗与平谷的鲜桃,赌完了,陪他窝招待所里看毛片儿,一齐难耐地手/淫。啃桃的时候,玉杵又悬到了鼻尖儿。

高小森犹犹豫豫,豁胆伸到他裤裆里一撸,眼神闪烁,就什么都明白了。

京少爷哀嚎一声,翻身压住他,架开他毛茸茸的两腿,挥刀刺入刀鞘,拼命耸动。$本$作$品$由$思$兔$網$提$供$線$上$閱$讀$

俩人边干边哭,特像对儿神经病。

京少爷滚出几百万的雪球,不单在金鼎,更有红珊瑚雨花石的水,邻省邻市,也还隐瞒了零零碎碎的。要说赌徒的话不能信,哪个会比见惯的黑子更清楚?可关系就是这样儿,情到浓时,让步妥协俄顷就替下尊严逻辑,一旦装回脑子,再去揣测衡量,就要被怀疑不真诚,乃至你不善良。高小森东奔西走罔知所措,为得来不易的“同类”,他悲喜交加,又头回痛恨自己是个篷子里的小臭虫。京少爷常在濒射的时候老掐他脖子,吼“还不全都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