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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节(1 / 1)

代,彼时素水叫得出名号的,头个是庄自忠,另个是薛文娜。前者甭管暗地里多脏,明面一贯粉得雪亮。薛文娜是素水工读学校副校,“收学生”即“带小弟”,人多势众,娘舅又在法院司职,她左右皆是依仗,平素行事极野作恶敛财。聪明人晓得听辨风声,关窗阻雨,及时将自己涂白,薛文娜没那根弦,二婚的丈夫去澳门豪赌亏输百万被扣留在客轮,他领人马上素水旺铺砸闹筹款,青天白日的,约等于活抢。马元那年刚升分局副队,为民除害他当仁不让。证据集齐,抓案组一立,打防一体化,捕薛文娜是瓮中捉鳖。她算是个不死心的,收网那日要翻墙逃,被马元一枪崩了臀。女流氓终坐班房,马元荣光难却,上电视登报,奖状证书拿不少,可没用,照旧那点儿死工资,照旧忙得不着家。

也是褒赞听得脚发飘,马元才疏忽大意,让工读学校四个十六七的人渣把自己闺女给欺负了。掳去胖揍也就算了,可马元问她哪疼,她垮着脸说妹妹疼,嘘嘘疼。马元汗毛倒竖,匆匆扒她裤子,一瞧那小阀,肿得都不成样了。谁朝他膛里攮起了刀子,警校演习他摔断三根肋条,心都没这么欲裂似的疼过,呼吸都不会了。妻一迳哭,摔了茶几彩电,尖叫道:怪你要逞什么英雄!

薛文娜拢共判了一年还带缓,自己的珍宝则永失清白。世间常态大多是仇隙与辜负,而非忏悔与固穷。是非观念于是开始断层,隙缝幽幽像要吞了人。马元过后连续买醉,喝得大吐,吐空了继续喝。

他搂着分队里的实习生,戳着他脸上执夜勤憋的闷痘,硬着舌根说:正他妈了个逼的义。

闺女第二次被路上掳走,马元濒临发疯,枪已上膛捉进了手里。正队朝他暴喝:你是警察!你发癔症!马元吼回他:你他妈高尚!互殴了一架,他枪口指上了正队额心。

马元至今对邵锦泉怀三分感谢,不为别的,为的是倘若没他彼时不知目的为何的恻隐,或只是单纯一闪念,自己不晓得要脑子充血奔去工读学校崩掉几个人算完。那会儿还用别裤腰上的bp机,是个汉显版,邵锦泉寻呼他,留了个简短的言:人在⑤

遗体美容技术确实高超,涂文看不出丝毫他死状的狼藉,不服不行。但也一语成谶,当初他笑话厉思敏,而今自己也躺冰棺里,一样被抹了个妖里妖气的红嘴唇。

若泉下有知,他铁定要骂:“操/他/妈的,娘死了。”

第42章

许青青求死欲之强烈,到险些咬断兰舟的一截中指。兰舟居然有点高兴,说:“要能一下咬断就好了,我就跟你一样了,我自己下不去口。”

柳亚东听了一窒,把他拽进被窝里,疯狂地吻他。床边烘着暖灯。

按说不该说废话,但彼此都觉得发慌,于是含糊不清地不停求证。兰舟呓语似的问他:“你爱不爱我?”柳亚东吐纳不息,起初发臊,没好意思肯定,想拿吻抵过。兰舟偏脸躲着,他才哑着说:“我爱。”有此一句就是后头的无数句,好爱,很爱很爱,没有你我活不下去,单拎出哪一句放被窝外头都臊得张不开嘴。兰舟回应他,把他说的也重复一遍。

脱裤子,戴套子,紧抱着又做一场。临收梢时,兰舟一骨碌钻进老棉被,柳亚东一声低喊,腿根合紧,喂了他满嘴黏糊。

柳亚东把他揪回身下,手握成碗装抵上兰舟下巴,喘吁吁气呼呼地说:“快吐了。”

兰舟环着他脖子,喉结咕噜一滚,就把东西吃了。

柳亚东叹气,捏着他脸颊两侧,问:“好喝吗?”

兰舟伸出红艳艳的舌头给他检查,一点儿没剩全咽了,说:“温的,你有一点咸。”

柳亚东朝他微微张嘴,兰舟昂头含住,舌头在他嘴里钻探舔刮,声音唧唧咕咕的。

没会儿,兰舟眼泪顺着太阳穴朝下淌,柳亚东微诧,俯身吸干一道又流一道。他心被揉成了废纸团子,就搂着他问:“怎么了?我爱你,真的。”

兰舟看着暖灯,定了很久,才说:“我觉得阿木出事了。”

柳亚东赤身裸体地蹦下床撒尿,又裹着寒气钻进被窝,埋进兰舟胸脯里。说点什么,或这么沉默下去,其间风在窗外吹扬,时针在走,很快又是个簇新的清晨。一个问题在柳亚东嘴里来回咀嚼,差不多到咬碎,才吐出一个精洁的残片:“要是呢?”

多残忍啊,不劝你别瞎想,说没有的事儿,反还顺着说,还问他如果是呢。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