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则渊摸了摸她的头,后揽着她的肩将她揽入怀中,轻拍了几下她的肩膀,没说话。
一直轮到宁可检查,进了问诊室。
谭则渊才打电话报警。
警察来医院做笔录已经快晚上十一点了。
宁可要检查的项目也差不多检查完了,正在病房里休息。
警察问了一些基本信息、事情的经过,以及作案人的样貌特征,是熟人还是陌生人等等问题,都是按着套路来的。
宁可一五一十的说了。
警察听了,说:“你这案子强奸案不成立,属于强奸未遂,要立案吗?”
宁可坚决的点头。
警察又问宁可:“验伤的医检报告结果出来了吗?”
“还没有,还要等到明天。”
“好,你先看一下这笔录有没有什么出入,如果没有,你就在被询问人这一栏签字。”警察将做好的笔录递给宁可看。
宁可强打着精神,仔仔细细的看两遍,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谭则渊这站在一旁,听得仔细,知道宁可没有被强奸,也松了一口气,心里是高兴的,为她,也好似是为自己。
谭则渊客客气气的送走了警察们。
这再回病房看宁可,见她出神的看着天花板,谭则渊内心情感十分复杂,难以言表,走近了,问:“饿吗?要吃什么?我去给你买。”
宁可侧头看向谭则渊,也不知道是眼睛过涩,还是有哭意,眼睛通红,血丝密布,带着些乞求的口吻说:“你能陪陪我吗?”
谭则渊听了这话,有些心酸,这是很久没有过的情绪,沉着眉,咬着牙,控制着自己的情绪不外露,摸着她的头,说:“好,我在这儿陪你。”
“谢谢。”宁可轻飘飘的说了这两个字,好像是对他的感恩,也好像是对他的无理要求的愧疚。
谭则渊坐在床边上,握着她没有输液的右手,还对她眨了下眼睛,说:“你睡,我在这儿陪着你。”
宁可紧紧的握着他的手,闭上了眼睛,可睫毛一直颤颤巍巍的,没过几秒,一滴滴眼泪自眼角滑出,顺着脸颊滑向耳边,隐入发间。
宁可又太多的话要透露,太多的情绪要发泄,可最后都不敢说,不敢做,她在他面前没有肆无忌惮的资格,也更没有寻求温暖的立场。
她要求他陪着她已经是无理要求,已经是剪不断理还乱,哪里又还能够贪图他的温情,日后落得个纠缠不休。
谭则渊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抚着她的脸,轻柔的为她拭去眼角的泪。
当那温暖干燥的触觉传入她的神经中枢,她的泪更加的汹涌不止。
“乖,别哭了。眼泪流到了破皮的地方会疼的,乖,啊。”
谭则渊温柔的语气让宁可的情绪更难自控。
在她的记忆里,被人这样的温柔的哄着的场面已经太久违了,曾经的恩恩爱爱难免又上心头,特别是惊魂未定的此时,这样的温柔比任何时候都来得致命,她不能不贪念,不能不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