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怎么能这样想呢？杨一，你以后最好不要轻易杀人，鬼魂也不行。我知道你本事很大，但是不是有一句话是说‘上天有好生之德’，你也不要造成太多杀孽，罪孽太重了。”
杨一皱起眉头，没说话。
“所以，章妙妙就是你杀的？”我问。
“不是我。”
“真的？”
杨一冷笑了一声说：“我用得着骗你吗？”
我点点头，说：“这样就对了，你以后不要轻易杀人。”
“为什么？”
我叹了一口气，说：“上天自有公道，犯了错的人，总会有报应的。不需要你动手。”
杨一仿佛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般，哈哈大笑道：“报应？你信这个？那我问你，你如今被迫卷入杨家的恩怨当中，也是你的报应了？你做了什么亏心事，说来听听？”
我被他气得噎了半天，缓了半天，才说：“这对你也不好，罪孽太重会影响你轮回，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所以，你还是不要动不动就起杀心，痛下杀手。”
“所以，你是在关心我？”杨一吃惊地问。
我心里一动，我这是在关心他？
我不是更希望他被老天爷给收拾了，然后从此消失不见，最好灰飞烟灭吗？
而我现在竟然怕他罪孽太重，最后遭到报应！
不，我大概是同情他被坏人炸死英年早逝的遭遇，所以才不愿意他魂飞魄散的。
对，这个理由才说得过去。
下颚一凉，杨一抬起了我的下巴，满脸严肃地叮嘱我：“朱言，我有话我要跟你说。”
我很少看到他这样的表情的和语气，瞬间也跟着严肃起来，甚至因为两人的距离太近，而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心跳。
他说：“朱言，我……”
话还没有说完，忽然听到杨开在外面大叫：“朱言，你没有做饭的话也该点外卖吧？不然咱俩个干脆喝西北风？”
我大声应道：“你随便点吧，我不挑食。”
杨开哼了一声，听声音去打电话叫外卖了。我回过头来，问杨一：“你刚才说什么？”
杨一盯着我看了一会儿，手指从我的下颚上移开，嘴唇动了动，问道：“你刚才说的什么‘上天有好生之德’不是你自己想的吧？”
这当然是我从吴杨那里听来的，吴杨……
想起吴杨，我忽然想起来她要我离杨一远一点的忠告，她说如果我再跟杨一在一起，会丢命。
“那个道姑跟你说的？叫你来劝我？”杨一接着问。
我说：“她说的本来也有道理，杨一，你得答应我，不要轻易动手杀人。”
杨一哼了一声说：“我本来也没有随便杀人。”
“就算是得罪了我也不行，不能随便杀人。”
杨一看着我，眼神中的戾气你缓缓地减少了一些，甚至还多了一些什么别的东西。他就用这样的眼神看了我一会儿，才答应：“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