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驰抿唇，神色晦暗不明。
这个小纪太医看似单纯可爱，实际上倒很会糊弄人。
最难对付的，莫过于这种人。
然而皇上却如此中意这种危险人物，实在让他头痛。
纪戎不以为意，笑道：“其实玄武伯，您大变活人的经历可不止一次。如果我没猜错，你本应该是个死人才对。”
何驰面色一变：“你说什么？”
纪戎托腮：“我说，你本该与你的父亲何进祥尚书一样，是个死人。”
一声清脆的铁鸣。
纪戎眼前掠过一道刀光，还没等她话音落定，一把短刀便架在了她脖子上。
“你怎么知道……谁告诉你这些！”何驰强压着嗓音中的杀意，双目近乎赤红。
纪戎差点被他送走。
“你你你你怎么一言不合就拔刀？”纪戎口吃道。“我这不是正要告诉你吗！！！”
何驰却完全没有放松的意思：“快说！”
纪戎一脸郁闷：“好好好，但是你手得稳住了。这个消息更爆炸，你可别一刀剁了我。”
何驰眯起眼睛，威胁意味不言自明。“你没有资格跟我谈条件。”
纪戎认命：“行吧行吧，我说。你爹何进祥是个玄鬼。玄鬼你知道吗？就是那个整天被皇上喊打喊杀的那个组织——”
何驰的表情仿佛冻住了。
“你不会是没听说过玄鬼吧？”纪戎以为他没跟上时代，狐疑道。
何驰一把将短刀插进了马车的厢壁。“不可能！”
纪戎差点再次被他送走。
“不可能什么呀！”她愤怒地说。“你爹不可能是玄鬼？”
何驰喘着粗气，没有吭声。
纪戎悄悄把何驰推回座位上，就像安抚一只猛犬一般。“你这个态度是不对的，你爹为什么就不可能是玄鬼？”
何驰嗓音嘶哑：“因为我爹是个忠臣！”
纪戎面露不满：“啥意思，你难道认定了玄鬼都是坏蛋？”
何驰抬起头来，眼神显得迷茫，就像一只懵圈的大狗。
“我跟你说，那都是别人的抹黑。”纪戎气愤。“某些坏蛋为了掩饰自己坏的出水，就把我们玄鬼推出去——”
“等一下。”何驰打断纪戎。“你们玄鬼？！”
纪戎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有点耐心？这不是正要跟你讲吗！！！！再打断我的话，我就打断你的腿！”
此话一出，气氛莫名其妙地转变了。
仿佛刚才被刀架在脖子上的不是纪戎一样。
何驰不觉有些畏惧她的气势，缩了缩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