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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七章 夜袭 002(1 / 3)

高士宾站在炮兵阵地前观战,赵村已被他的炮火打着了,村子里火光闪闪,村子外面漆黑一片。听枪声对手有几百人,他的人马已经进村了,他大声命令预备队投入战斗,预备队是白怀德的两个营。现在不用炮火攻击了,村里正在打巷战,炮兵帮不上忙。再有一个多小时天就要亮了,部队只要进了村子就好办,天一亮日军的一个野战大队就马上投入战斗,洪涛这次是插翅难飞了。月亮渐渐的从云层中爬了出来,高士宾猛然发现几十个臂缠白毛巾的黑衣人正向他奔来,战斗还在继续,部队没有临阵脱逃的。夜袭队有一条死命令:进攻中没有命令而擅自撤退者,斩!别人的部队没有跑回来的,自己的人却往回跑了,高士宾勃然大怒,他对着来人吼道:“混蛋,谁让你们跑回来的,给我打回去。”站在一旁的日军炮兵队长藤田一郎也跟着叫道:“八格牙路,后退的不行,再退死了死了地有。”话音未落,黑衣人已到近前,高士宾马上感觉到一股凌厉的杀气直冲过来。他猛地一怔,来者不善。电光石火之间,还没容他反应过来,五十支二十响就开火了,弹雨迎面扫来,高士宾是避无可避。日军炮兵和高士宾的马弁猝不及防登时被打得满身都是窟窿,死了一大片。月光下,高士宾身中数弹却挣扎着不倒下,他睁大了一双细眼,简直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事情,自己被对手逆袭了。来人一言不发如幽灵一般痛下杀手让他惊恐万分,高士宾口中嗬嗬连声,颤声道:“尊驾是哪一位?”那黑衣人的身材与他相似,立在他的面前冷冷的答道:“八路军武工队。”话音未落寒光乍起,高士宾还没有感觉到疼就脑袋搬家了。寒光一闪而没,汪洋的钢刀已入刀鞘,队员们已将日军炮兵清除干净。汪洋没有打枪,他只用刀,现在他们又反身杀去。夜袭队已经进村了,村外全是伪军,汪洋的人横冲直撞,赵新提着高士宾的人头跟着他的汪大哥拼杀,那汪洋如虎入羊群,钢刀劈开一条血胡同,武工队员不怕误伤,就在村东来回扫荡,杀的治安军鬼哭狼嚎。夜袭队杀自己人了,白怀德傻了,高士宾那里遇袭他毫不知晓,他只知道有黑衣人在枪打刀砍他的弟兄,黑衣人不是夜袭队是谁。白怀德跑了,他不能不跑,夜袭队的人疯了,他得找高士宾理论,还理论个屁呀,高司令的人头都没有了。白怀德吓得要死,他跑得更快了,他知道三里之外有日军一个大队,只要跑到那里就安全了,他向东猛跑连部下都不管了。

赵村里的敌人还不知道高士宾死了,他们还在拼命进攻。村里到处都是子母雷,哪条巷子能走,只有武工队知道,敌人被地雷炸惨了,爆炸产生的铸铁碎片夹杂着几十枚乌黑的铁砂,向街道、院子、房间散布着死亡,治安军、日军、夜袭队死伤累累,他们想进院子不行,想进屋里也不行,到处都有地雷在等着他们,想上房更不行了,武工队那里全是快慢机,打得你全是窟窿。火光映红了夜空,武工队人自为战,借着火光寻找目标。夜袭队虽然单兵作战能力很强,可他们的对手占尽地利,夜袭队现在是仰攻,十分被动,他们看不见武工队,武工队看得见他们,形格势禁主客已定,这仗就难打了。一千多敌人在村里到处乱撞,乱打,乱冲,四处受击,遍地挨炸,夜袭队此刻成了冲入火海的野猪,到处挨打而没有还手之力。洪涛稳居高房工事,子弹、手榴弹像长了眼睛一样从暗处飞向到处乱窜的敌人,下面火光照如白昼,而高房顶上却是黑的,队员们知道汪洋在村外杀的敌人哇哇叫,就专心对付村里的敌人了,我军居高临下,敌人一露头就死,各个房顶组成交叉火力弹无虚发。现在是真正考验战士们单兵作战能力的时候,一个人一支枪也必须守住屋顶。洪涛的匣枪刚把一个夜袭队员打下房去,房底下马上甩上来一颗手榴弹,手榴弹哧哧的冒着白烟,洪涛想都没想就闪电般地探手抓起弹体扔了下去。房下传来一声巨响,鬼哭狼嚎之中一只断手飞了上来。洪涛哪有功夫管它,手一抬二十响一个短点射,打翻了对面院子里的两个伪军。这是殊死的搏斗,敌人不顾伤亡拼命争夺制高点,武工队左右开弓奋勇抵抗,双方的伤亡都在急剧上升,双方杀的难解难分。天亮了,夜袭队全军覆没,千原武雄身负重伤撤出战场,“高士宾死了。”武工队员大叫,我军军心振奋,敌人一下子垮了。高士宾死了,千原武雄重伤,白怀德早跑了,那军心还能不乱,敌人从拼命进攻变成了拼命逃跑。洪涛和汪洋、赵志杰、莫铭打了一夜累的要死,也懒得追敌人了。

那一个大队的日军等到天亮正准备进攻,不料耿村的民兵首先发难了。根据地的各个村子戒备了一夜,敌人没来,夜里民兵不好打日军,看不见他们,现在看见了,那还能便宜了他们,耿铁柱的轻机枪都打红了,他提着枪下了高房工事跑进屋里,也不管这是谁的家,只要有水缸就行。他揭开水缸盖儿,把整挺轻机枪全浸在水中,只听哧的一声,水面上冒起一股白烟。停了几秒钟他抽出枪来,副射手马上压子弹,两个半大小子爬上屋顶对着西面的日军就打。敌人已经包围村子了,耿村的民兵队长很老练,所有的机枪手全下了地道。铁柱端着歪把子来到磨盘底下,这里是一个火力点,它可以向四个方向射击,控制四个村口。铁柱见村东口的日军不顾地雷爆炸冲进了东街,就朝着他们打了一梭子,他的副射手不断地向弹仓中压五发弹夹,歪把子真是可以连续扫射,把敌人逐出了东街,那里留下了三十几具尸体。副射手向四下里一望:“柱子,村北的鬼子进来了。”铁柱马上把机枪调头阻击进入北街的敌人。正打着,村里另外三个轻机枪组也过来了,四挺机枪死死地顶住敌人,机枪枪管很快又打红了,现在不能上去找水缸了。“撒尿,快撒尿。”铁柱命令道,他首先掏出那话儿向机枪淋去,只见蒸汽腾腾,骚气扑鼻。尿也不是随时都有的,你有别人不一定有,幸好火力点内有十几个家伙,三四个水龙头一起放水,总算把机枪冷却了。铁柱激灵灵打了一个冷战,系好裤子不顾骚气,端起机枪就打。高房工事上,民兵用手榴弹、步枪与敌人周旋,就是不让日军上房。鬼子急了,炮火异常猛烈,一发70毫米步兵炮弹正好落在磨盘上,把青石磨盘炸得石屑乱飞,铁柱他们被震得五脏六腑都移了位,还在拼命射击,日军伤亡很大,就是啃不动堡垒村,正在此时,乔会礼到了。那乔会礼是个虎头虎脑的年轻人,他是白宋庄乔老太爷的二公子,白宋庄一战,他的老宅彻底毁了。警备旅回师冀中与日军血战,十几天下来,部队伤亡过半,王长江、旷伏兆只得率领主力又退回冀南。乔会礼的二营负责断后,他们在衡水县王家庄拖住日军十二个小时,团政委牺牲,全营四百多人只冲出来八十多人。由于日军主力是向南追击,乔会礼反其道而行又杀回了中心区,经过几次战斗,到达赵村时,他身边仅余二十多人。见到洪涛,乔会礼和战士们已经累得脱了人形了,二十四个人全部带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