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中心,周围一个人都没有,你就要死了,你一直哭,一直哭,这时候终于有一个人朝你走过来,他向你伸出手,说清越别怕。你看看,仔细看清楚,那个人是谁?
是谁,是谁会陪她到世界末日,她心底期待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她哭着惊醒,惶恐却笃定地喊出他的名字:
是他——是辰川啊!
车厢内辰川闷哼一声,甜蜜的亲吻顿时充满了血腥味道,他立时放开清越,嘴唇流血了,他极是委屈不满:“你咬我!”
好歹也曾是夫妻,就算侵犯到她,也不至于要用暴力解决吧。
她伸出手去帮他擦,疼得他又叫了一声:“这么狠,谋杀亲夫——”
“嘿。”她倒还幸灾乐祸地笑,笑着笑着又哭起来,捂着脸哭,肩膀狠狠地颤唞着。
辰川被她突然变脸吓到,怎么也不忍心再责备,倒自己认起错来:“对不起,清越,你别哭啊,是我错了。”
清越抽泣着:“你哪里错了?”
“我……”他想想,“我不该躲,应该反咬你一口。”
她忍不住破涕为笑:“怎么有你这么讨厌的人。”
“那你拿我出气,随便咬吧,咬多少口都没有关系,咬哪里都行。”
“臭无赖!”她一拳砸过去,反被他箍住,怎么也挣不开,再次被他揽进怀里。
重逢多么美好,温暖到她不愿意放手,仿佛她真的可以重新拥有那份失而复得的爱情了。
但是,她还是缓缓推开了他。
他疑惑:“怎么了?”
她一字一字说得清楚:“辰川,我们不能在一起。”
“你还要说爱的是顾子维对么?其实徐曼丽出国前就告诉了我真相,她跟你们家的恩怨,她跟顾子维对你的威胁,我都知道了,你还要骗我到什么时候?你爱的人是我,先前你不敢承认,那么现在呢?四年了,你还是不敢承认?这对我不公平。”
“不是的,”清越摇头,如今的她早已没有那份顾虑,“我敢说我爱你,可是辰川,你忘了明天还有一个新娘子?她没有任何错,这一切对她更不公平。”
“新娘子?”辰川一愣,再度明白。呵,她还真是错得执着。
没等他解释,她又说:“四年前是你成全我,现在换我来成全你,我祝福你们。”
“傻瓜。”简直哭笑不得。
“我认真的。”
的确是非常认真,忍痛割爱的痛苦表情。他只觉得好笑:“那好啊,明天西郊教堂,你一定要去。”
“还是不去了,不太好。”
“祝福当然要全套的,不然我不收,还要打扮得漂亮点。”
“梁辰川,你很过分。”
“有么?不觉得啊,没有你的祝福我不会幸福的。”他嬉皮笑脸,她居然还不察觉。
清越终究只得无奈地点头答应,这个善良的丫头,当然会答应。
辰川狡黠地笑过,一边起身发动车子送她回家,一边暗笑:原来心理医生也没把傻丫头变聪明些啊。
不过,他喜欢这样的她。
西郊教堂。
无论怀着多么复杂的心情,苏清越到底还是来了。教堂外守望着一群记者,仍然是守卫森严,高贵典雅的教堂之外,她有些哽咽,他们上一次仓促的婚姻却连这样一幕也未留下。
唱师班的颂歌不绝,教堂里的婚礼已经结束。一对新人从缤纷的玫瑰花瓣雨中走来,新郎玉树临风,新娘貌美如花,他们携手站在镜头面前合影,闪光灯亮成一片璀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