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分。
两人之间,放下这重重芥蒂,却是更近了。
握紧了彼此的手,他们笑脸迎上一身男装的丽人,前朝的格格现下的金耀辉司令──川岛芳子。
如果说世间哪里最繁华?无非是名利场,销金窟。如果说世间哪里最逍遥?无非是秦楚馆,红罗帐。而这
一切,在一派犬马声色的大上海,就要数吕班路清一色的时髦会所,和夹杂其间的大上海夜总会了。
可这里,现在并不太平。
日本兵里几个好龙阳的,正带著些个汉奸来闹事。
邹启善顾不过来,眼见著几个男孩子已经被拉了进去,他急得没法儿,但无奈去找杜老板的人还没回来。
也不敢闹起来。
“你他妈的放手!”褚云嘉大吼著甩开一个穿军装的日本兵,“老子就是让人肏死,也不会让你们这帮畜
生碰我一根汗毛!”
“啪!”接著是清脆的一巴掌。
一个汉奸样贼眉鼠目的男人趾高气扬的上来道,“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你什麽东西?皇军要你,是看
得上你,别不识抬举!”转头又换了张嘴脸:“您说是吧皇军?”
肥胖的男人瞥了那瘪三一眼,板著张猪腰子脸“恩”了声,又要来拉褚云嘉。
云嘉捂著肿胀的脸瞪回来,嘴角还淌著血:“我呸!”喷了他一脸血沫子,“爷爷我就看不起你们这帮狗
仗人势的!我骂你你听不懂是吧?‘八格’你奶奶的个‘鸭陆’!操你妈个王八蛋!”
那日本鬼子一听脸就绿了,本来是寻欢,没想到却碰了这一鼻子的灰。
旁边那狗汉奸皮笑肉不笑的说:“又不是革命党,你一个兔爷儿在这装什麽气节?嘿嘿,莫非……你和那
地下党有关系?”
褚云嘉还没来得及骂。翻译这东西,很不是个摆设的,倒是把这句话没落一个字的翻译了。那鬼子本来吃
了瘪,这会子来了精神,就要拿人。
“谁闹事呢?”门打开,郭季昶很派头的走了进来。
见是来了救兵,邹启善又精神了:“郭爷,您可来了。这回可是大麻烦。这不,几个军爷,您给说说?”
陆鸣迅速给云嘉使了个眼色,云嘉才没连郭季昶一堆儿骂了。只是恨恨的瞪著那人。
只见那郭季昶寒暄似的和那日本鬼子说了什麽,他军阶看起来也不是很高,变了变脸色,就匆忙走了。
郭季昶摆摆手,也要回,邹启善忙说还有几个上了楼了。他们便一起往楼上去。
此时,楼上的一个房间里,陆芳卿正拿著半茬破烂的花瓶和一个鬼子对持。那厮衣衫不整的,身上也开了
几个小口子,正在火头上。一把军刀已经开了鞘。
“嘿嘿。”
鬼子满脸横肉的淫笑。
陆芳卿骂:“嘿你奶奶个头!”
劈头把那花瓶砸下去,没想打偏了,却不小心被衣服绊倒跌在了床上。那贼人作势压了下来,撂下军刀,
用衬衣去绑陆芳卿。
芳卿连踢带踹、加咬,愣是没让他近身。
那五短身材还不死心,又要压下来,说时迟那时快,芳卿瞄到鬼子别在腰间的匕首,在他扑过来的瞬间下
意识就拔出来,稳送进他胸口去。
沈重的身子怒目圆睁的压下来,血还是热的,尚在流。芳卿愣了下神,打了个激灵,方後怕起来。那时候
,杀了日本人……这後果是很可怕的。
他推开那死尸,浑身哆嗦,摸到床头的烟枪,没命的吸了两口。许是平时抽习惯了,这两下没顶用。可屋
里已经没有了多余的烟叶子。
他想,冲出去吧。自己这身上还沾著血星子,这可怎麽办?这是吓得脊椎都毛了。
“砰砰砰!”
又是一惊,这时候偏偏传来了敲门声。
他哆嗦著问:“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