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歌见绿儿被安夫人斥责了,忙道“娘消消气,绿云也没为了女儿好,才嚼的舌根子。”
沈安歌口里说着,对着绿儿使了个眼色,绿儿忙道“绿儿知错了,绿儿下次再也为乱嚼舌根子,也不听别人嚼舌根子了。”
绿儿是安夫人亲自帮着女儿买回来的丫鬟,自然知道她说这些话也是为了女儿好,便也没太过计较,直接喝退了她。
绿儿退出,屋内理又只剩下了安夫人与沈安歌。
安夫人凝视着沈安歌,若有所思。沈安歌不知安夫人的心里在想什么,心弦便紧紧的绷了起来。
“女儿,当真决定了?不说瑞王的人品怎么,这皇室的媳妇可不好当啊?”安夫人忧心重重的望着沈安歌,说出的话语重心长。
沈安歌点了点头“女儿决定了。嫁给瑞王总好过嫁给张翰林。”
张翰林,姓张名清,字谨严。早年还是个落魄书生寄居在姑父家时,曾以大丈夫应胸怀大志,不应沉于美色拒绝了姑母身边的丫鬟,从而使得姑母家的表妹认为张清是胸怀绵绣之人,暗许芳心,求着父亲同意了自己与表哥的婚事。
张清与表妹成亲后一年便中了探花,入翰林院成了学士。
打那以后,张翰林便没消停,左一个,右一个连娶了五房妾氏进门,忙得连表妹的院子都没时间进了。
以至于,如今他成亲都快十年了,明媒正娶的表妹也无所出,倒是那五个如夫人接二连三的有孕,滑胎。
至于为什么五位如夫人的孩子都没有保住,大伙也说不清楚。
许是表妹因妒恨下了毒手,许是五位如夫人为争宠下的手,也可能老天爷对张翰林的作为瞧不过眼。
总而言之,张翰林的家丑狠狠的教导了京城的名门闺秀,千万别嫁口灿莲花,假正经的穷书生。
安夫人听着自家女儿把张翰林给祭了出来,皱着眉头,道“女儿竟那么的想嫁瑞王吗?连张翰林都扯出来了。”
沈安歌心头一颤,忙道“古云,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又云君为臣纲,父为子纲。天子金口即开,父亲身为大苍臣子,岂能因为女儿的私情而违抗皇命?”
“娘与父亲对女宠爱有加,恩重如山。女儿又怎能忍心陷父亲于不忠,拉着整个安府为女儿陪葬?”
安夫人心疼女儿,刚刚为了女儿欲抗皇命,并不是做假演戏,只是一时冲动。
冲动来激烈,自然消的也快。在沈安歌的声音里安夫人的情绪得到了压制,礼法道德便又占了上风。
“女儿!”安夫人狠狠的将沈安歌搂在了怀里。
嫁瑞王成了定数,沈安歌便再也没了闲适时间。
同安夫人学着如何主持中馈,如何的察言观色知晓在什么样的情况下,如何做个温柔小意的解语花。
试着赶制出的嫁衣,偷偷的为安夫人绣帕子,为安侍郎绣笔袋。
旁敲侧击从绿儿,苹儿的口里打听京里的动向,特别是关于沈相府,关于三皇子,关于赵锦鳞的。
就这样一眨眼,便到到安云娘与瑞王赵锦鳞大婚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