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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灵深处的一股不变的爱(1 / 1)

李建恒,四十六七,敦实黑胖,沧桑的圆脸,偶尔透出菩萨般慈善的微笑,话不多,说出来却洪亮响脆,走路总是急匆匆,赶火车似的。

多年来,他一门心思全用在帮群众办好事上。从省级机关到商洛基层,从基层到雪域高原,再回到商洛,这一路无不撒播着他的心血和汗水。修公路,建学校,引项目,搞开发,处处浸溢着他发自内心的对老百姓的爱,一种永不变色的真诚的爱。

在商州挂职期间,他跑遍了所有乡镇和几百个村子,见到上不起学的孩子,看到危险漏雨的校舍,心里一阵阵酸楚,一个宏大的计划在他心里膨胀着:搞希望工程,让娃娃都上学。撰写调查报告,制定实施规划。跑西安,上北京,找朋友,寻亲戚。他见人就数说山区的苦,就问人家要物要钱,吓得有人看见他就想躲开。从一件旧衣服到几十块钱到成百上千上万,来者不拒,他都收下,再分送到困难的群众手里。为让最偏远的孩子能看上电视,他把自己家里的搬来,还用工资给买了卫星接收器。两年下来,他筹了几百万元资金,修建了五六所希望小学,个人捐助了20多名失学儿童。

一次,在下乡途中,遇见一位弱智的老农,担了一担尿水,艰难地爬山。那赤裸的上身被骄阳晒得黑红发亮,那磨破的肩膀在渗着血,他心疼极了,急忙脱下身上的T恤衫给那人穿上,自己却光着膀子躲进烂吉普车里,让司机把他直接送到办公室。“光膀子市长”山风般传开了。

白沟村,成了他第二故乡。村上缺水、没电,路又不通。他四处托熟人,找关系,亲自带上技术员搞设计,吃住在工地。经过几个月的奋战,七公里的山路通车了,家家户户电灯亮得明晃晃,自来水流得刷刷刷。村里人乐得合不拢嘴,人人都在夸咱们的好市长,就连村上一个傻子,也整天“好市长,好市长”地喊个不停。他工作之余,总要抽时间上白沟看看,哪家儿子娶媳妇了,哪家牛生病了,他全知道,只要大家伙有难处,他都会主动帮忙的。

在白沟他还有两个“女儿”,一个叫雷莉莉,一个叫鱼春燕,他当成自己的女儿去关爱,去呵护。鱼春燕是个聋哑女孩,从联系上学到最后出嫁,都是他一手张罗的,比对自己的亲闺女还上心呢。

他援藏到阿里的普兰县任县委书记。到那里的第二天,他强忍着剧烈的高原反应,带上领导班子,去霍尔区一所学校规划校舍建设,认养了“干儿子”和“干女儿”,当场给每人掏了200元,让藏族娃娃好好念书。

他不抽烟,不喝酒,不打牌,不跳舞,生活简朴,不善言辞,不爱交际,可他朋友却不少。和他交往,就冲着他的人品:为人正直,待人诚恳。在他的朋友中有腰缠万贯的富翁,有吃了上顿没下顿的可怜人,他更看重穷人,常常是把富人的钱“骗”过来给穷人。朋友们理解他,也乐意被他“骗”。

我在乡镇工作时,他的一位穷朋友就住在离乡机关五六里地的一个村子。那时,他已在市质量技术监督局做局长了,还是隔三岔五去送吃的用的。那人是个懒汉,好吃懒做,地里活不干,粮一吃完就要救济。乡干部帮助致富,他还理直气壮地说:“有领导送吃喝,我着啥急哩。”气得我给局长说:“这号人甭管他,穷,活该。”他只是笑笑,过后依然送这送那。

有一年夏天发洪水,我从村上刚回到机关,他急匆匆来了,说:“巴娃的房子在河边,不知水冲了没?”我告诉他,已经把全家都转移到安全地带了。他还不放心,硬要我陪他去看看。我们又冒雨,深一脚浅一脚到村里见到巴娃,他这才放心回去了。

为了给巴娃的儿子找工作,他领着那娃娃在他家一住就是好几天,跑东跑西,直到找到合适的工作,才安心。

他对穷人,对老百姓那份永远不变的爱,比对亲人还要亲。那种从心灵深处溢出的爱,是他人格的升华,是他品德的凸显。这才是一个真正的公仆,我真想为他放声高歌一曲《公仆颂》。

2005年10月30日